“适才得唐荆川相召,已然确凿。”钱锐点头道:“大公子以世子之位入京以沐天恩,老船主留在东南。”
汪直大喜过望,拉着钱锐进屋,“没想到钱龙泉一诺千金,还真能办成!”
“方某仔仔细细问过了。”钱锐接过茶盏抿了口,解释道:“朝中局势如今乱相纷呈,徐阶接任内阁首辅,但难以掌控朝局,之前又将门生侯汝谅塞到浙江任巡抚……”
看了眼一旁的毛海峰,钱锐咳嗽两声,汪直犹豫了下迟疑要不要把毛海峰打发出去。
毛海峰急了,“义父!”
徐碧溪忍笑道:“谁都知道你嘴巴没门!”
“咳咳,真的不能外泄!”钱锐给了毛海峰一个警告的眼神,压低声音道:“传闻陛下病重……”
“什么?!”毛海峰大惊失色,“不会坏事吧?!”
汪直打了个寒颤,喃喃道:“记得钱龙泉说过,他和裕王殿下交好,但……当年他还隐隐透露自己是受徐华亭指派南下……”
钱锐有些无语,暗骂儿子当年扯什么谎……当年为了诱惑汪直上船,钱渊什么鬼话都敢扯。
“这倒是真的。”钱锐安慰道:“此事并非机密,还记得应星糖铺吗?如今就挂靠在裕王府。”
“噢噢噢……”汪直略微松了口气,“那为什么……”
“义父,这时候京中肯定乱的很,咱们还是不掺乎的好。”徐碧溪轻声道。
汪直缓缓点头,但又问:“不过我儿入京……能确保无恙吗?”
这句话是问钱锐的,也让钱锐警觉起来,自己是不是透露了太多引起对方的怀疑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陛下病重这等事就算京中有传言,唐顺之也不会和钱锐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