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边,就连对面飞鹰帮的人也感到震惊,做梦也没想到左护法居然是帮主的亲叔叔。
他们顿感这事麻烦了,左护法说要告诉帮主的爹,以左护法目前的状况,还能让谁去告诉帮主的爹?肯定是交代给蝎子帮的人,也就是说,左护法要把帮主父亲的住址透露给蝎子帮。
从另一个角度而论,无异于是要把帮主的老底给掀出来。
大家来天积山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发财。
富贵险中求,绝大多数人都是隐瞒了来历和出身的,不想把仇人招惹回家。飞鹰帮成立至今,手上的血债可不少,譬如徐凤及之流,一旦知道了帮主的家在哪,那还得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关键是,这怎么救?总不能把自己性命给搭进去吧!
飞鹰帮众都开始为帮主感到头疼了。
范九麻利闪身一动,将龚自庭给提溜到了前面来看管,如此重要人物自然不能离大家太远,以免有闪失。
庾庆目光从龚自庭身上挪开,又慢慢偏头盯向了段云游,脸上差点乐开了花,一口白牙乐的绽放出来,小胡子两边翘了又翘,他想看段云游怎么演下去。
见人家演技好的过分,被震惊的迟迟不转身的样子,不愿磨蹭下去,当即叫了一声,“段帮主,你叔叔喊你呢。”
背对良久的段云游终于慢慢转身了,阴沉着一张脸,对龚自庭喊道:“左大护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坐在沙地上的龚自庭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大声回道:“我为护你,成了这样,你觉得你该说些什么?”
段云游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庾庆身上,“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庾庆笑道:“朱庆。”
段云游颔首,“原来是朱兄弟,幸会!说吧,朱兄弟要怎样才肯放人?”
庾庆嘿了声,“放人?我看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能不能脱身。”
段云游淡定道:“我们这些人四散而去,你确定能追上我们所有人吗?分散去追吗?你们要不要猜一猜我在哪个方向安置了伏兵?我既然敢亲自过来看情况,自然有所防备。”
庾庆:“管你有多少伏兵,追上你一人便够了。”
段云游不屑摇头,“动手,我承认自己可能不是你的对手,若论跑的速度就未必了,且不说你未必能追上我,就算你能追上又怎样?很显然,我们这位左护法已经泄露了我飞鹰帮的机密,然你们知道了机密又怎样?只要我们这里跑掉了一个,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后果你自己想去。所以没必要冲动,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谈的?”
此时坐在沙地上的龚自庭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帮主能用什么办法救出自己。
庾庆沉默了一阵,似在考虑对方的话,良久后问出一句,“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
段云游:“我们其实无冤无仇,没必要你死我活,什么都可以谈。我先说我的条件,只要你把人放了,我便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庾庆呵了声,“红口白牙的承诺谁不会说,你说我就信吗?”
段云游:“多虑了,我们费尽心思找到这座神庙,自不会轻易放弃那个宝物,你们肯定也是如此。所以我甚至无需承诺什么,只要你们不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也没必要泄密,你们想要宝物,我们也想要,大家回头各凭本事,你说呢?”
庾庆:“那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你的人在我手上,我凭什么白白给你?”
话刚落,范九凑近他边上,低声提醒了一句,“帮主,他手上的那份手记。”
庾庆斜他一眼,心想,这还用你提醒?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呢,也权当是得了这提醒吧,微微点头。
段云游:“他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留着他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