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匠人就求告过来,小先生,嘿嘿嘿,家里几个不争气的,能不能也来跟着听听?
光我们回家再讲,总是隔着一层,这些都关系着娃子们以后的钱粮啊……。
苏油手一挥,爱来都来,如今圆锯之类的都到位了,坐不下就去兄弟单位将作监那边借人,修大教室!
今天高士林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年级比他大些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说人家是小孩,其实跟苏油自己年岁差不多。
苏油今天讲百分尺和千分尺的原理,下课之后,才背着书包过来:“苏油见过案判。”
高士林问道:“怎么样?匠人们都还学得进去?”
苏油笑道:“进度很快,多数东西他们本来就会,就是提炼一下而已。”
高士林笑道:“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外叔父,曹佾。啊对了,就是大相国寺见过那位皇城使的兄长。对胄案课程好奇,一起过来看看的。”
那这位就该叫国舅了。
曹佾拱手道:“明润所讲的百分尺和千分尺,让人茅塞顿开,正好相求的那件事情,应该与此相关。”
苏油笑道:“我们去教研室细说吧。”
来到教研室,张藻张麒苏小妹,一人一张桌子,正在批改作业。
教研室墙上,挂满了各种教具,书架上全是各种黄铜的机械部件。
给几人上了茶,苏油问道:“未知贵人所来是为何事?”
高士林说道:“我这叔父,走的文人路子,音律诗词都是行家,这次要去扬州做官,便想请教明润一二。”
曹佾说道:“扬州繁华,但是浮习太重,竞以奢靡为夸,这点和益州有点类似。我想借鉴眉山的路子,使其衣食足而知礼节。想来想去,只有从书籍入手。”
苏油说道:“那是准备自己印刷吗?还是从眉山购入书籍?”
曹佾说道:“眉山书籍精良,但是价格实在昂贵,我想还是自行刊印比较好。”
苏油说道:“此事不难,眉山史家制瓷精良,国舅可以找他们购入一套瓷码,然后别的就都好办了。”
曹佾拱手笑道:“本来还想自行制码来着,但是刚刚听君一席课,胜读十年书。活字码唯眉山精良,不次于雕版,却是有原因的。”
苏油笑道:“的确,而且刚刚那节课,只是原因之一端。林林总总,几十上百项的改进,字码,用墨,纸张,工序,积累起来,才有了如今的眉山印刷。国舅去扬州推广文字,要求不用太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