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慥吓得一个机灵:“明润你别害我,要叫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出去之后你再叫……”
“还真有?女的?”苏油既表示惊疑,又一副看不起陈慥的样子:“怕嫂子怕成这样,真丢人!”
和这娃相比,苏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叉着腰得意一小会儿的。
陈慥拉过飘在水面上的托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明润,巢元修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叛逃西夏,然后死在了那边?”
苏油端起杯子:“这杯酒有没有毒?”
陈慥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也相信元修。”
苏油闭上眼睛:“此次渭州之战,夏人那边多了个汉人相助,能文能武。薇儿没能抓住谅祚,就是因为此人预判到形势,提前引兵接应,如今已是西夏方面大员。”
“这个人的名字,叫家粱。”
陈慥端起杯子:“家者,巢也;粱者,谷也。”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大事体!快哉!”
“啥意思?”苏油说道:“你就不怕他是真心投奔西夏?”
陈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骗过夏人的?他们就这么傻?”
苏油也呡了一口酒:“省省吧,你可是当年和我一起在学宫欺负他的帮凶,该怎么演,机灵点。”
陈慥说道:“知道了,那我回头就让保护巢家的兄弟们撤了,然后看着他们被欺负都装不知道。”
苏油说道:“那怎么行?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保护好巢家,另外还要把巢谷家那几亩地也转到你的名下,免得受人欺占。告诉巢老伯,只有这样,他的地才保得住。”
陈慥都傻了:“那西夏人要是听到风声,元修不就危险了?”
苏油说道:“不,元修只能更得重用。这事情啊,要看怎么解读,算了你肚子里没有什么弯弯绕,不知道什么叫伪君子的做派,想不到那层去也是正常……”
又在成都呆了两天,了解完商号的诸多事务,苏油这才在南门码头上船,启程前往眉山。
眉山城空城而出,码头如今已经修得极大,可还是被黑压压的人群挤了个满满当当。
四年前,他们就是在这里送苏油启程,前往汴京应试。
四年后,当年的小顽童已经长大成人,成了国朝探花,方面重臣,为国家屡立功勋。
绝对是眉山骄傲。
“来了来了,船头上站着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