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还罕见地在奏章里给出了合理化建议,要求赵曙封赠其生父及三位夫人“高官大国”,反对称亲,当称生父为皇伯。
台谏还抬出一个大佬,仁宗朝相公王珪,由他转奏,以增加分量,抗衡中书。
而以韩琦,曾公亮,欧阳修的中书派,挑出了司马光奏章中的几个漏洞。
其一,赵曙为濮王守孝时,制服已经降了一个等级,其后对生父母称考妣,这是合乎礼节的;
其二,世间哪有儿子册封父亲高官大国的道理?
其三,礼制无称父亲为皇伯的先例。
于是中书建议,下两制下臣僚讨论。
这是一招昏招,结果意见反应上来,大多数官员站在司马光一边。
六月,曹太后从内中出手书,同样站在司马光一边,并切责中书不当议称皇考。
于是赵曙只好暂时罢议,要求有司博求典故,务合礼经。
于是台谏上套了,翰林学士范镇,侍御史贾黯上书要求依从王珪首奏。
而且仗着有太后手书,言辞也开始升级,侍御史吕诲直斥中书一帮子为——“佞臣”!
司马光的奏章也升级了:“政府之议,巧饰辞说,误惑圣听。不顾先王之大典,蔑弃天下之公议!”
结果八月汴京大水,打断了这一进程。
然而到了十一月,救灾完毕,吕诲旧事重提,连上七道奏疏,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后,连续四次请辞。依然没有得到赵曙答复之后,吕诲将事件升级——弹劾韩琦!
他将八月大水归咎于韩琦导君以谄:“《五行志》曰:‘简宗庙,废祭祀,水不润下。’”
“永昭陵土未干,玉几遗音犹在。乃心已革,谓天可欺,致两宫之嫌猜,贾天下之怨怒。得谓之忠乎?”
然而新年一过,初七大朝会第一天,台谏的矛头,突然一齐转向了参知政事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