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弹劾参知政事张方平,诱惑人君,阻壅言路,举事荒唐,不协众望。乃是大奸大恶,一等一的小人!”
赵顼不由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收场。
……
次日,诰敕出来,权御史中丞司马光,复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以滕甫权御史中丞。
司马光上奏:“臣昨论张方平参政,不协众望,其言既不足采,所有新命,臣未敢祗受。”
诰敕下到通进银台司,吕公著认为赵顼又在乱来了,台谏劝君王是正道,怎么能说撤就撤,具奏封驳。
赵顼于是手诏司马光:“朕以卿经术行义,为世所推,今将开迩英之度,欲得卿朝夕讨论,敷陈治道,以箴遗阙。故换卿禁林,复兼劝讲,非为前日论奏张方平也。吕公着封还,盖不如此意耳。”
取诰敕直付合门,催促司马光受职。
吕公著上言:“诰敕不由本司,则封驳之职因臣而废。”
帝手批其奏:“等开了迩英阁,你们就知晓我的意思了。”
《宋史》:“己酉,初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
讲退,独留吕公著,语曰:‘朕以司马光道德学问,欲常在左右,非以其言不当也。’
公著力请解职,许之,它日,又谓公著曰:‘光方直,如迂阔何?’
公著曰:‘孔子上圣,子路犹谓之迂;孟轲大贤,时人亦谓之迂。况光者,岂免此名!大抵虑事深远,则近于迂矣。愿陛下更察之!’”
……
一艘宽底吴船,在南京应天府停留了下来。
船上住着一家人,女主人还好,长得富态,衣装打扮都是富贵人家的做派,男主人则——
怎么说呢,说得好听叫随意洒脱,所得不好听,有些邋遢。
男主人四五十岁年纪,手里拿着一本《尚书》,一边阅读,一边还与身边桌上摊开的几本对照,偶尔还提这笔写写笔记。
男主人身边伺候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俊朗,眉梢眼角皆有些傲气,一副二世公子哥做派。
就听年轻男子对男主人说道:“父亲,朝命至重,出发时急如星火,如今却在南京逗留,苏明润真就这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