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们以竹竿挑挂终日关扑所得,在夕阳洋洋而归。
他们并不知道,刚刚就在琼林苑,经历一场怎样的风波;也不知道,繁花似锦的汴京城,才结束了一场金融暗战。
张麒牵马过来:“少爷。”
苏油问道:“盐价多少了?”
张麒笑道:“有小妹操持,尽管放心,贵人们齐聚金明池后,我们才开始发力,消息传不进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盐价已经降至每斤四十文,盐引也涨回了每斤二十七文。”
司马光走了过来:“明润。”
苏油和张麒赶紧躬身:“学士。”
司马光站着端详夕阳中的苏油,好一阵才说道:“奉劝官家还利之事,做得好。”
苏油再次躬身:“其实真是陛下圣明。”
司马光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待到老仆牵过马来,上马去了。
张麒却傻了:“啥?官家要把获利还回去?那我们不是白干了?”
苏油借上马的动作,悄悄对张麒说道:“怎么可能白干?那几个兴风作浪的,借他们十个胆子,怕也不敢来赎回盐引,只有咬牙认了这个闷亏。”
“这番操作,陛下是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如今怕是回过味来,正在捧着肚子狂笑呢。”
说完突然想起一事,怒道:“少奶奶呢?竟然敢背着我操练女兵!”
看着周围群僚捂嘴窃笑,又色厉内荏地高声加了一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待到赵颢和赵宗谔从楼里出来,苏油已经取去得远了。
刘掌柜和余大郎早已面如土色,着急上火地赶上前来:“国公爷,王爷,大事不好……”
赵宗谔上前对着刘掌柜就是一脚:“败家丧财的东西!赶紧回家!”
赵颢看着赵宗谔的背影,对余大郎问道:“余勾管,我们还有多少可用资金?”
余大郎说道:“王爷,还有数万贯,怎么?还有机会一搏?”
赵颢摇头:“回去赶紧给我,我去找娘娘说项,交给皇兄,用于入股皇宋银行,算是报效。”
余大郎哑然:“这……那国公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