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五生土,其于物为意。”
“天一至于天五,五行之生数也,以奇而生偶,以偶而生奇,其成之者五,故道立于两,成于三,变于五,而天地之数具。”
“夫太极生五行,然后利害生焉。”
将天地之数,与五行,五神相结合,并调整了顺序,使之有了理论来源依据,且变得合理,算是王安石在认识论上的创新。
然后王安石又给赵顼讲术数与义理的区别,道就在那里,体道之用,就是理解天命变化的过程和规律。
这其中,又分了术数和义理。
术数,是从起因推究,而义理,则是从结果和表现推究。
两者所依者,是心,故“养心至精明之至即可悟道”。
故而从形上论,心道同一,而从形下论,心道依然同一,不过一为道之体,一为道之用。
因此“其在我者,不可以不思。”
这句堪与西方“我思,故我在。”相发明,是王安石哲学研究的伟大之处。
经过多年的研究,王安石还发现《礼记?月令》,《尚书?大禹谟》,和《尚书?洪范》三者论述五行之序是有区别的,他认为这也是合理的。
时之序,最容易认识,是表象;器之序,也就是国家律法典章,层次稍高;道之序,最为深奥。器序只是应用级别,而道序才是道之本体,最难掌握。
因此表现在三篇经典上,《洪范》的重要性远大于《大禹谟》,《大禹谟》的重要性,远大于《月令》。
然后总结道:“其相生也,可以相继;其相克也,所以相治。语器也以相治,故序六府以相克;语时也以相继,故序盛德所在以相生。”
课程到此结束,赵顼听了个似懂非懂:“如此说来,天行自有常,那为何又会有灾变呢?”
王安石解释到:“天下事物之变,交替出现在面前,只知道道是永恒,这样是不够的,这样遇到天变的时候,就无法理解了。所以必须考察变化,知道天道的损益而后可。是以君子不可不知损益。”
“有阴有阳,新故相除者,天也;有处有辩,新故相除者,人也。”
“天有过乎?有之,陵历斗蚀是也。地有过乎?有之,崩驰竭塞是也。天地之有过,卒不累覆且载者何?善复常也。”
意思是天地有过,就形成灾变,灾变难道不会累及所覆载的人吗?肯定会,不过天地很快便会回归到常态,自然界很快会恢复正常运行。
“古书记载,人君僭越,则有旱,人君狂妄,这有涝,那人君既僭越又狂妄呢?”
“晋武帝五年,彗出轸,十年,又出孛,此皆君王颠覆之象,而其在位二十八年。”
“事故天地常数,非关人事得失。”
“尧时九年水灾,汤时七年旱灾,难道是圣君的过错吗?”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尧时九年水灾而终治,汤时七年旱灾而民心不移,民用足敷,此圣君之所以为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