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心中波澜翻滚,赶紧起身相送:“明润,这上章一事,开不得玩笑……”
苏油笑道:“就是开玩笑的,我们当然以国事为重,不过也请屏风后边那台柱子高抬贵手,放过我苏家人如何?”
“我与参政,相争乃是为国,何况我并没有和参政公开争过是吧?”
说完拉起吕惠卿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检正我跟你说啊……”
吕惠卿都快哭了:“明润算我求你了,改天再说行不行?刚刚不是还说事情多吗?你赶紧,你赶紧!”
妈蛋屏风后边已经半天没动静了!
苏油哈哈大笑,不为己甚:“行,免得你难做,走了。”
刚迈步出来,就听吕惠卿在后边喊:“快来人,送公子回府,去,去太医局叫医生……”
王安石宅邸。
太医收起衣箱,对王安石说道:“公子一时激怒,心火上炎,以致晕厥。老夫已经开了安稳心神的朱砂安神丸,先服一疗程吧。”
王安石看着那玉瓷小瓶:“劳问孙太医,不用熬制汤药?”
孙太医说道:“要熬制也行,不过那是多此一举,药力还不一定比这成药好,御药局此举惠民良多,如今辽国,朝鲜都有使节向官家求成药的,参政放心吧。”
看了看床上面色惨白的王雱:“年轻人,还是心胸开阔一些好,老人心血不继,倒还常有,这么年轻……”
说完叹了一口气,自去了。
王安石给儿子掖好被子,也是叹了一口气,来到外间。
吕惠卿上前拱手:“明公,惠卿惭愧,没能照顾好元泽。”
王安石说道:“陛下要你召问苏油,为何当时元泽在场?”
吕惠卿想了想:“明公,元泽只是想去看个热闹,是我失计了。”
王安石看了吕惠卿一眼:“你用不着给他隐瞒,天天那么多事情,你忙得到这上头来?”
吕惠卿低下头:“苏轼讥刺参政,辱毁新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也是出于不忿……”
王安石叹了口气:“入京时我便与苏明润有约,为国相争,不坏私交。如今他会如何看我?以后让我如何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