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绘紧跟着弹劾司农寺曾布,邓绾:“事件的根本原因,是司农寺不按照诸县已经定好的户等收取免役钱,而是先定出役钱数,令各地县令管认,别造簿籍,要求在农务兴起之前完成。”
“定户这种事情,本来应该视百姓家产高下,乃得其实。”
“司农寺先画数,令本县依数定簿,如果钱数过高,各地只能给人户抬等,才能完成定额征收。”
“这就是事情的本质。判司农寺乃邓绾、曾布,一为知杂,一为都检正,非臣言之,谁敢言者!”
新任监察御史里行刘挚上疏:“自青苗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苗之议未已,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方扰,而边鄙之谋动;边鄙之祸未艾,而河北之役作;河北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兴。”
“其议财,则市井屠贩之人皆召至政事堂;其征利,则下至于历日而官自鬻之。”
“推此而往,不可究言。轻用名器,混淆贤否。”
“忠厚老成者,摈之为无能;侠小儇辩者,取之为可有;”
“守道忧国者,斥之为流俗;败常害民者,称之为通变。”
“凡政府谋议经画,独与一掾属决之,然后落笔,同列预闻,反在其后;”
“故奔走乞丐之人,其门如市。”
“今西夏之款未入,反侧之兵未安,三边疮痍,流溃未定,河北大旱,诸路大水,民劳财乏,县官减耗。”
“圣上忧勤念治之时,而政事如此,皆大臣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误大臣也!”
这简直就是扔向新党的匕首投枪。
王安石气得手脚冰凉,指示知谏院张璪,反驳他!给我狠狠地反驳他!
张璪说对不起,我认为人家说得有道理,“璪辞不为。”
判司农寺曾布请为之,既作《十难》,并且弹劾杨绘、刘挚欺诞怀向背。
赵顼下诏,将其疏交给两人,你们好好给我看看,好好分析利害,学习完后都给我交一篇心得体会!“使各分析以闻。”
刘挚开心坏了,就怕你不让我说话,奋然曰:“为人臣,岂可压于权势,使天子不知利害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