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宴席分了三个区,内眷们一处,大佬们一处,随苏油一同进京受赏的军将文臣,又是一处。
三处地方,连声息都相互听不到。
苏油这边都是文人,还有富弼私养的妓班佐唱。
富弼的妓班换得相当勤,因为富弼喜欢培养妓子,然后将她们送人,送给商贾。
而商贾们又会报效大笔钱钞。
苏油私心里是很看不起这种行为的,但是这也是如今士大夫阶层里的常态,他只能管好自己,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暖阁内的各位大佬都有美女陪伴,就苏油身边孤零零的。
最后还是徐娘半老的班首战战兢兢地过来在他身边坐了,比席上二程还端肃庄重。
苏油不禁有些奇怪:“你们很怕我?”
班首勉强一笑:“探花郎说哪里话,陕西传言,探花郎最是亲和不过,也最是怜惜我们这些薄命之人的。”
苏油更加纳闷了:“那你们为啥这个样子?”
班首都快哭了:“我们不是怕你,是怕……怕郡君。”
苏油抬头看了看屋顶:“哦,她今天是主客,应该不会过来。”
石薇如今在民间传说中,也是剑仙一样的人物,班首不认为郡君不过来就代表她听不见。
什么猿公红线女千里取人头的段子,最信的就是她们。
不过既然苏油都发话了,只好拿起酒壶:“那我给郎君添酒……”
富弼说话了:“明润理陕,父老们感激,想要请愿将你留在陕西,被我们好说歹说劝下了。”
司马光点头:“一年十二万丁口,两年二十余万丁口,让他们得耕得食,仅此一条,这就是让陕西直追唐时关中的功绩。我还是想不明白,明润你为何要上表自劾?”
富弼赶紧打岔:“公道自在人心,对了,给明润介绍两位我陕西后进。”
招手两人招了过来,其中以为就是之前报信的年轻人:“这位是邵公之子,邵伯温,字子文;这位是范公的侄孙,范祖禹,字梦得。”
我的个去,苏油赶紧起身与二人见礼,说道:“邵公子,范先生,久仰了。”
范祖禹这名字有来历,相传其母亲生他之前,梦见一个金甲神人走到自己面前,说:“我是邓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