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旱涝保收,就得在每一处溇港,也就是水道与太湖的连接处,设立闸门。
同时要在太湖上游建立水库,引来干渠,给溇港地区提供水源。
洪水到来之际,上游放下闸门,将主要水流分入太湖。
溇港与太湖接口处,同样放下闸门,避免太湖的涨水倒灌入溇港和横塘,淹没圩田。
旱季的时候,上游闸门打开,溇港闸门放下,干渠过来的水被封闭在溇港之内,同样可以保证生产。
大部分时间里,太湖就是水源,溇港横塘里还可以捕捉鱼虾。
村落一般安置在溇港临水高地处,生活便利而舒适。
这简直就是一个农耕文明创造的传奇。
今年的旱情,因为苏油安排出来的一百万专项资金,以及前期郏亶和沈括的主持修造的工程,勉强让太湖周边现有的田地,没有遭受到酷虐的旱情。
根据蔡京的统计,一个太湖流域的稻米产出,便足以支撑应对整个两浙路的旱情!
吕嘉问到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苏油对他那一套一向嗤之以鼻;也终于明白身在江宁府的王相公,为何来信谆谆劝戒,要求他全力配合苏油。
就看湖州孙觉孙和苏州王晦的态度就明白,俩老头生怕被常州为了保自己的生产,断了下游的水源,一天一马的来回监督,孙觉还在自高崖岸,王晦可是连“小老弟”都喊出来了。
再看看圩田里沉甸甸的占城稻穗,再看看农夫们对郏亶,蔡京的尊重程度,吕嘉问也不能一点没有触动。
朝廷已经下诏了,褒奖了王安石,赵抃,苏油,沈括,郏亶,蔡京治旱之功。
想到苏油曾经许诺过的话,以事功见进,就算我看你一千个不顺眼,也得捏着鼻子给你请功的话,吕嘉问的心又滚烫了起来。
手下通判过来了:“太守,京中的药材过来了。”
吕嘉问说道:“那就赶紧调配分发,对了,每处工程队,以百人为一队,置办一口大缸,每日里的清凉药饮必须保证。”
通判点头转身正要走,吕嘉问又叫住:“苏少保说了,所有人等,不得引用生水,天气再热,也必须使用蚊帐,这两条必须严责监督!这是广锐军用过的善法,陕北移民到荆湖,能不损一人,这里边绝对有门道。理解的要照做,不理解,同样先要照做,明白没有?”
通判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