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文士说道:“是啊,怎么,贺兄终于肯赏脸同饮一杯了?”
士子一脸不屑:“不用,我只想问,刚刚那首曲子,就是这姑娘唱的?”
陪宴的歌姬见到这么丑一个人,还一脸的愤怒表情地质问她,吓得都不敢回话。
廖姓文士举袖拦住歌姬的视线:“干嘛呢干嘛呢?吓着梅儿了你。”
丑士子躬身施礼:“姑娘,这首词曲,你是在何处听来的?”
梅儿在袖子后边说道:“京中盛传,这是小苏探花的新词。”
丑士子怒了:“胡说!明明是我上月才新创的《薄幸》调!再说小苏探花什么时候能作词了?!”
梅儿吓着了:“是……是有一首《薄幸》……不过……谁先谁后……奴家也不知道……两首从排字上看,都……都是一个牌儿……”
廖姓文士一脸的讥笑:“贺鬼头,听你的意思,是小苏探花剽窃你的曲子,然后拿去填了自己的词?哈哈哈哈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李姓文士一合折扇:“这词可是从卫国公主府上传出来的,啥意思,是指责卫国公主说假话喽?”
廖姓文士说道:“探花郎人在杭州,词作到了汴京后就算立马传扬开来,起码也得数月。那我就奇怪了,贺兄你刚刚都说你这曲子是上月新创,那远在杭州的探花郎,又是何从知道你这曲子的呢?传过去再传回来,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到底是谁剽窃谁?”
士子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解释不通:“这个……这个……或者文思巧合也不一定……”
李姓文士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你和小苏探花文思巧合?哈哈哈哈你为啥不在科举的时候和他文思巧合呢?赖兄,原来咱们身前,站着一位文章华选的探花郎啊……”
赖姓文士笑道:“探花郎不应该是温光朗玉吗?李兄,温光朗玉的那位,如今可在太湖;而太湖的奇峰怪石,却活活搬到眼前来了,这不是颠倒了一个个吗?哈哈哈哈……”
士子被讥笑得脖子都粗了:“这就是我创的!就是我创的!你们为何不相信我?!”
赖姓文士正要继续讥刺,李姓文士却制止了他,揶揄道:“好,既然你说是你所作,为何不将你的原词唱出来听听?”
“唱就唱!”士子本就是骨鲠的性子,收摄了一下心神,然后朗声念唱出来:
“淡妆多态,更的的、频回眄睐。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鸳屏里,羞把香罗偷解。
自过了、烧灯后,都不见踏青挑菜。几回凭双燕,丁宁深意,往来却恨重帘碍。约何时再,正春浓酒困,人闲昼永无聊赖。厌厌睡起,犹有花梢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