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都要哭了:“你们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叫天齐精于行伍,手下一文一武,都不是等闲,与普通打家劫舍的盗匪不一样!”
石鍮说道:“那这样,县令你要是觉得不把稳,自己再去组织乡弓手,义勇,仓曹,做我们的后盾预备,好不好?”
县令心一横:“是祸躲不过!不过事后要是侥幸得活,我要上书朝廷,弹劾少保处置失当,在歙州主官未至的情况下,激怒盗匪下山劫掠之罪!”
说完拂袖而去。
石鍮对张麒说道:“七哥看到没?这就是大宋的官,自己守土不力,反倒怪别人对盗匪不够好。屁股该坐那边都搞不清。”
张麒摇头:“没办法,文恬武嬉太久了,这种风气要纠转,还得慢慢来。说到底这还是个成本问题,地方武装养起来,对县里也是很大的负担。”
“剿匪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是军方的职责,而军方俸禄低下,缺额严重,了无战心,打起来根本就不是悍匪的对手,才会出现十八名匪徒就能穿州过府的奇事。走,再去看看阵地。”
……
再说叫天齐的队伍,他与洪孟公魏崇下得山来,让魏崇带着一百多老弱,分兵去了大障关,准备出关造出声势,逼迫杭州收缩兵力。
而自己与洪孟公,带领着手下六百多精锐,趁此时间,朝歙县扑来,准备一举夺下这里。
歙县两面临水,位于绩溪与浙江上游河段,被称为新安江的河段的交接处。
从新安江渡河是不大可能的,水面较窄的绩溪渡口,才是首选。
两人带兵顺着大路一路向西,沿途村子的人早就跑光了,不过给养不缺。
这里有养鱼的传统,稻田里水产丰富,不少人家还有带不走的存粮。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往每次下山,都能挟裹一些丁壮入伙,壮大声势,而这次,丁壮们却全都跑了。
好在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抢了几户大户的粮仓后,队伍饱餐了一顿,乌泱泱地朝着绩溪杀来。
绩溪上本来有一座木桥,如今木桥已然拆毁了一半。
溪口对面静悄悄的,看来大军行动迅速,歙县方面只来得及拆掉半座桥,压根没有来得及别的动作。
叫天齐和洪孟公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欣喜,看来这轮进攻,把握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