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的交趾人,对抗西军的经验几乎为零,因此现在奔驰在疆场上的西军骑军,堪称人命收割机。
张世矩的战马,在第三次冲锋时,就找到了李越军的临时指挥,冲透战阵之后,带着数十骑军小队拨马转回,然后站立在马蹬上,身体前倾,骑刀前指,朝着那指挥冲了过去:“杀——”
身边的亲骑,很快在奔行中形成了三排雁行小阵:“杀——”
交趾指挥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一把夺过身边小校的竹弓,搭箭朝张世矩射来。
张世矩一蹲身,再一低头,长箭射到带着短沿的钢盔之上,叮的一声,不知道崩向了何方。
然后张世矩就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从鞍上重新弹起,战马这一刻刚好达到了最高速度,从那首领身边一掠而过。
竹弓断成了两截,交趾指挥的右肋上,翻起一道可怕的巨大伤口。
首领没有来得及倒下,又被张世矩身后两骑的刀光,带得往左转了半圈,又往右转了半圈。
鲜血直到这时,才从那首领身上喷了出来,在他身周,全是马蹄的轰隆声。
没有一个交趾军士还能够站立。
被骑军冲散虐杀过的战场,其惨烈程度不亚于被炮火洗礼过的山谷,万骑奔驰,骑刀如林的场面,足以摧垮任何钢铁一般的意志。
这种恐怖的气势,让不少交趾军士忘记了出发前太保和指挥们对他们的告诫,忘记了他们说宋人不会纳降。
他们抛下军器跪地求饶,宁愿哭喊放弃,也不想再和这样的军队对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两支恐怖的骑军,竟然在自己放弃抵抗之后,转身寻找别的目标去了!
原来是可以投降的!
机灵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不少人立即跪下,还高声用土语呼喊同伴赶紧弃械跪下。
郭逵放下望远镜:“这一波杀完,试试王监军说的三段式齐射,骑军两翼游击掩护,厢车重组跟进,慢慢压上去!”
然后一指前方两山高地:“今夜命新军上去那里,然后是伏虏炮队,也上去镇守山头。”
“山谷正面厢车连环,弩兵驻守,骑军护守山谷两侧。”
“霹雳炮等今夜再行前移,这仗……已经没有什么好打了,三日之内,结束吧。”
宋军动了,衣锦军很快放倒厢车的前挡板,在王中正和李宪的口哨声里,列成三个五百人的大横排。
张世矩和王愍一左一右,骑刀立在身侧。
李宪与王中正带头,拔出骑刀正指向前方,然后吹响口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