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处,王德带领数千民壮杀了出来,教场经过弩矢肆虐,其实已经存者无多,很快便被尽数消灭。
战事终于结束了。王德来到汉子身边,见到他脚下的尸体:“裴大哥果然英雄了得!这是诃黎手下第一猛将傍木知涂。”
汉子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收拾场地吧,莫起瘟疫才好。”
王德朝屋顶上看去:“父亲!”
王珍终于被这场战事激起了勇气:“去城头,竖起我的大旗,告诉对岸的乡亲们,旧州城,安好无恙!”
旧州城头,一面大纛树了起来,对岸顿时传来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赢了!我们赢了!”
王珍全身披挂,走上城头,来到旗下,欢呼声更加的热烈:“城主来了!”“小将军好样的!”“打跑狗王!投奔大宋!”“战胜!战胜!战胜!”
王珍看着对岸欢呼雀跃的人群,对王德说道:“孩子,咱爷俩这回,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王德神情有些激动:“父亲,你在旧州城,可曾受到过这样的拥戴?有他们在,何惧诃黎?”
王珍摇头:“他们……没有大宋,咱爷俩如今怕是早都尸骨无存了。”
……
占城军大营,邹时阑闯入大帐,对正在和元帅轧丹部署军事的诃黎问道:“王上!刚刚见到军士们正在伐竹造筏,这是意欲何为?”
轧丹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渡江!掳掠旧州百姓,抓住王珍家眷,逼迫他们投降。”
“万万使不得!”邹时阑焦急的说道:“出此计者,当斩!”
诃黎冷冷地看着邹时阑:“这是我的主意。”
“啊?”邹时阑看着已经被败仗激怒的诃黎:“王上,不行啊!市舶务的董勾管说过,占城军一旦渡江,就视同对大宋的侵略!”
“那又如何?!”诃黎暴怒道:“事有缓急轻重!今日之计,只有渡江,然后以旧州人民相胁,降服旧州!”
“宋人贪图的,不就是海利吗?到时候我们再修造贡物,去汴京哭诉,只要面子给足,哪次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邹时阑苦劝道:“王上,大军渡江,见到市舶务诸多财物,他们能忍得住不烧杀抢掠?只怕局面难以控制,宋廷暴怒!”
“交趾郡守苏油苏少保,不是寻常人物啊!”
诃黎骂道:“须知他也不是三头六臂!区区四万土丁,我所惧何来?命良保故伦守横山关,攻略三州,所为又是何来?等到他收拾好烂摊子,旧州早已易手,到时候再派遣使臣,大家谈判便是。”
见邹时阑还要相劝,诃黎抽刀剁下几案一角:“再敢阻挠我军心,有如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