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钊说道:“这生意是驸马爷带来的,还是让他来说吧。”
见到王厚和李庸将视线转向自己,禹藏花麻说道:“十月辛酉,我主颁布敕命,宣布改行汉制,不知王郎君可曾知晓?”
“听唐四郎传回的消息里提到过。”王厚不动声色:“贵主身边有一汉人大臣,名叫李清,贵主倚仗为良、平一般的人物,号称智囊,信赖有加。”
“改行汉制,就是这个李清的主意,我听到的传闻没错吧?”
禹藏花麻点头:“正是,想必大宋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吧?”
王厚笑了:“驸马爷,大家都是明人,那就不用说什么暗话。”
“我大宋为何要乐见其成?”
“贵国先帝谅祚行的也是汉制,不是照样宣兵渭原,与涪国公会猎囤安寨?两国人马士众,损伤不下三十万。”
“还有张元,吴昊,景洵,都曾经在夏国推行汉制,如今连陵墓都找不到,听说景洵被诛杀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痛悔投奔了夏国。”
李文钊翻了翻白眼:“王郎君这就过分了,景洵为先帝尽忠,临死之时夷然不惧,面对奸臣怒声斥责,乃是大忠臣,是你们刻意歪曲污毁,目的就是让宋国贤才望西夏而却步。”
“刚刚那句话原样奉还,王郎君,大家都是明人,那就不用说什么暗话。”
“行!”王厚说道:“那我就换一个说法。贵国主上虽然已经亲政,但是权柄依然操持在梁太后手里,梁乙埋权倾朝野,兴庆府中,官员尽数是梁氏党羽。”
“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贵主所谓的改行汉制,制度出得了兴庆府景阳宫吗?”
“当然可以!”李文钊站起身来,双目含泪,向着北方拱手:“我主拨乱反正,复兴汉制,夏国文华之士,无不踊跃欢欣,竞相奔走。”
“文钊身为上圣贤师之后,自幼饱读诗书,铭研礼义,一生奉行不悖,百折不回。”
“郎君看我这身穿着,是蕃是汉?岂能说我主制度,出不得景阳宫?”
王厚大为赞叹,看看人家几十年锤炼下来的演技,哪怕观众只有寥寥数人,一样的敬业。
禹藏花麻也是义愤填膺:“我主如今为奸邪挟持,凡有志者,莫不摧心裂胆,刻骨衔恨。只恨力不能及,未能起兵勤王,诛除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