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脾性,温良恭俭让,施恩不望报,做了好事还循循然如做了亏心事一般,能不让人知晓,就不让人知晓。
这就是范文正公说的古仁人之心,天底下受他恩惠的人多了去了,他高遵裕才算老几?!
一句话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
就连王珪和蔡确都私下发出指示,闹什么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别说苏明润圣眷正隆,就说还有几个月的科举……俩儿子都还在可贞堂苦读呢,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们的考试心情怎么办?
这么能闹腾,要不槟城或者新宋,你们看着挑一个?
苏油笑道:“其实都是误会瞎说,高家的羊毛产业,那是国舅爷为了安抚岷州瞎毡部和周围三十几万蕃户,苦心积虑为国忧劳,才想出来的大计,岂是朝中几个红眼短视的御史所知?”
“就跟太后操持慈善基金也有御史多嘴一样,这些人啊,就会盯着钱财不放,看似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暴露了他们的丑陋自卑心态。圣天子在上,我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高遵裕乐得都不行了,靠,要这么说,高家这就是因为赤心报国,才委屈地背上暴发户的名声啊!
这样的理由涪国公都找得出来,要不说人家是黑了心肝的文臣呢?
一时乐得什么架子都忘了:“来来来,国公我扶你上马,替你开道。”
苏油上了马说道:“同行同行,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节度呢。”
“对了……”说完扭头:“田遇过来!”
田遇打马上前,苏油拿马鞭指着他说道:“田泥鳅家里第三子,田遇田不期,你要的神铳手,我这可算是给你找来了啊。”
田遇以手捶胸:“卑职参见节度!”
田守忠一向以狡猾著称,从来不打硬仗只占便宜,在西军里边得了个诨名,叫田里泥鳅。
高遵裕随手回了一礼:“呵?原来是灯下黑啊,守忠有这样的儿子,幕府竟然不知?小子你最好的射击成绩是多少?”
田遇说道:“禀节度,八百米固定靶,击中头部。”
苏油说道:“这小子除了这个,还懂得操控各种铳炮,维修护理也有一手,地图,观瞄等炮兵科目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