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权宜之计,屹多埋顶风冒雪,不惜多行了上千里,就是为了赶来朝贺上国陛下正旦,还请鸿胪寺念在屹多埋这番辛苦的份上,原谅不得已的失礼之举,体谅屹多埋一片苦心。”
说完以手拭目假哭起来:“如因此事惹恼了贵国君上,那屹多埋就万死莫赎了,只能去宣德门自尽,向宋国皇帝谢罪。”
“唯望宋国陛下念在屹多埋一片诚挚的份上,继续安静之策,则是两国臣民之福,让屹多埋虽死无憾……呜呜呜……”
蔡卞和邵伯温对视一眼,邵伯温说道:“贵使不必如此,大宋也非不讲理的国度,这一点,还请贵使放心。”
梁屹多埋立刻不哭了:“多谢大宋,多谢寺卿寺丞体谅。”
邵伯温冷笑道:“不过我们临来之前,刚出鸿胪寺,便见两雀争梅,一雀坠地,于是少卿让我起了一课,占卜了一回。”
梁屹多埋问道:“寺丞还懂这些?”
蔡卞笑了:“这位是安乐先生公子,易数之精天下独步。”
“在日本的时候,测算出乱臣对国主不利,抓到了宵小,找出了乱臣;又卜算出大妖巢穴,举火焚之。日本国主奉为上国良师。”
“后至高丽,又为高丽国主堪舆得上等陵地,国主尊奉为尚卜,厉害着呢。”
梁屹多埋听得心惊肉跳:“安乐先生之子?这个……”
邵伯温笑道:“召以应事,不动不占,不因事不占。既然寺卿提到了此事,那就有了占卜之机。”
“于是我就对着梅花扔了六枚金钱,说来巧了,与当年我父亲所占过的一卦,卦象完全一样。”
“辰年十二月十七日申时,父亲观梅,也是见二雀争枝坠地,曰:'今二雀争枝坠地,怪也。'因占之,字辰年五数,十二月十二数,十七日十七数,共三十四数,除八余二,属兑,为上卦。”
“加申时九数,总得四十三数,五八除四十,余得三数,为离,作下卦。”
“又上下总四十三数,以六除,六七四十二,余一为动爻,是为泽火革。初爻变咸,互见乾巽。”
“于是断之曰:‘明晚当有女子折花,园丁不知而逐之,女子失惊坠地,逐伤其股。’”
梁屹多埋听得两眼冒金星,不过也松了一口气:“这可太神奇了,安乐先生是如何做出这样的预测的?”
邵伯温说道:“事发在梅花树上。二雀争枝、坠地。预兆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