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六路都经略司所议,乡兵义勇,不随战役。”
“然肃察奸宄,绥靖乡庐,乃所责任。可以朝廷之意,丁宁申谕,俾各遵守。”
“苟能于兵夫未还之闲,辖内贼盗特少,镇拊部民各获居安者,当议旌曪,显擢职任。”
又诏六路都经略司苏油:“前梁永能袭延州,虽变起肘腋,然临机处置,不为非计。致妨进讨,亦非将帅所任之责,固不当过有恐惧。其安心厝置,勿为惶骇,以沮士气。”
“王师之出,有征无战,安可自顾有可虞之道,而欲勉副朝命,以希万一之幸哉?”
“此从卿计之本由。然大军靡费一日,故非厘少,尔其再三审念之。”
收到电报的时候,苏油正在大帐当中宴请李文钊:“侯爷你看,因为请你出天都山,耗费几天,陛下都生我的气了。”
李文钊看过之后,一脸慨然:“既然吾皇有命,那文钊便请为前锋,间道而出,抄袭萧关后路,还国公一场大捷!”
“好!”苏油端起酒杯:“说起这一带的山川道路,再没有比侯爷更加熟悉的了,苏油敬侯爷一杯,祝侯爷旗开得胜!”
……
环州城下,狄咏也在给刘昌祚送行:“小弟有守任在身,只得送到这里,祝愿贤兄得胜而还。”
姚麟也被高遵裕派遣了过来,作为这一路的副帅,两人一共聚集了泾原军五万余人,攻击线路很简单,就是沿着白马河一路进击。
这一路手下全是旧军,狄咏手里也只有榆木大将军炮,震天雷,便将之尽数送给了刘昌祚,同时让石勇带领工匠们随军:“有石兄在,营中车甲攻具,可以无忧了。”
刘昌祚苦笑:“咱们旧军,在高国舅眼里就是小娘养的……好在沈经略备了几百辆战车,数千猛火油罐,足供三月的口粮。”
“贤弟大恩,愚兄领了,交情常在也不用多说,走了!”
说完拨马,带领五万余骑,浩浩荡荡,朝白马川行去。
直到环州消失在后方地平线以下,一起同行的副将姚麟才开口道:“总管,咱们真要强攻青冈峡?国公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大张声势,将梁乙埋吸引在环庆一路,方便高太尉夺取萧关,就算完成军令。”
刘昌祚冷哼一声:“姚老二你这是怕了?新军看不起咱,咱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说完一拍马屁股上的震天雷:“当年咱一把破刀,一匹劣马,不还是每战当先,刀头上搏得功名?如今甲器精良,粮秣充足,反倒不敢打硬仗了?!”
“国公爷对咱大头丘八,那是没说的,哪哪儿都好!老刘我绝不是诋毁他什么啊……可到底心底太过仁善!”
“慈不掌兵,这打战还能不死人?种五那里五千换九万,国公都满脸肉疼,哈哈哈,须知世间上没有无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