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遵裕说道:“应该在青冈峡整修关墙。”
苏油说道:“派人护送他连夜奔赴兰州,去主持建造浑脱。”
高遵裕还有些讶异:“却是为何?”
章楶笑道:“从兰州到应理,有没有浑脱无所谓,不过等到了应理之后……”
高遵裕也恍然大悟:“对哟!的确有大用!”
……
散会之后,禹藏花麻偷偷拉住李文钊:“侯爷,大宋的事情,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啊?”
李文钊问道:“什么事情看不懂?”
禹藏花麻纳闷:“种五要是一把火烧掉叶悖麻和咩讹埋五万大军,这不是奇功一件吗?怎么益西威舍一副他闯下大祸的样子?事后补发那什么……电报,不是摆明了要抢功吗?怎么那种五的兄长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李文钊呵呵笑道:“大宋就是这般情形,打了胜仗,不一定就是功劳;打了败仗,也不一定就是过失。”
禹藏花麻都傻了:“这……这是啥道理?”
李文钊说道:“大宋讲究以文制武,武人打仗,要是有一丁点的出格,比如不听军令临机处置,比如为了不拖累进军杀俘杀降,甚至比如向种五那样用计过度残忍,都是要被大宋的文官们弹劾的。”
“轻则落职编管,重则人头落地。”
禹藏花麻吓得打了一个寒噤。
李文钊说道:“可是有了益西威舍这道命令,种五和王姥姥要是真在东路放火,那也就成了奉命行事,事后朝官们要攻击,那也只能攻击益西威舍。”
“这就是种大郎感激益西威舍的原因。”
禹藏花麻的肥脸抖了抖:“那……那益西威舍为何却又不怕?”
李文钊笑了:“因为益西威舍是大文官啊,这事儿要是大文官授意干的,那就有得掰扯了。”
“怎么掰扯?”
“诸葛丞相都曾经火烧博望坡,火烧赤壁,火烧藤甲兵,益西威舍为什么不能?”
“大不了事后益西威舍让王姥姥做几百个大面包,在葭芦川边祭奠一番,差不多便能遮掩过去了。”
李文钊说完,拍了拍禹藏花麻的肩膀:“这就是大宋的古怪离奇之处,没法讲理的。你只要坚守制度,那就出不了大错,至于其他的花活……慢慢学吧。”
禹藏花麻转身就走,李文钊一把拉住:“你要干啥?”
禹藏花麻心有余悸:“我要去求益西威舍,上书陛下给俺赐姓!就姓文!今后儿孙敢不读书,我先拿鞭子抽死,免得给家中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