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兀那小孩,报纸赶紧给我来一份!樊老三,加菜!老李,掏钱!”
樊楼里,几名客人正在喝茶聊天,一听见这个消息,一名胖大商贾顿时坐不住了,大呼小叫要报童将报纸送来。
边上身着儒衫的老李不乐意了:“你加菜,干嘛要我掏钱?”
胖大商贾一拍桌子:“两个月前,我说国公此去,必定灭了西夏过年,你跟我絮絮叨叨了半天,说夏国多难打多难打,还说国公一向持重,这仗没个三五年打不完。当时就关扑了一贯钱,怎么样?!”
“切!你知道西夏有多大不?就算克复灵州,全收河套,黄河对岸还有兴庆府,还有漠北白马强镇军司、黑水镇燕军司、黑山威福军司!还有河西的甘肃军司、西平军司!”
“我不管!打下灵州,西夏就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过河拿下兴庆府,收拾了梁氏娘们,咱就赢了!你就输了!”
“给你说得老子跟夏狗似的!滚远!”
“哎呀你这知书的措大想要赖账……”
“老子跟你这卖大麦的商贾说不清楚了,小郎君,报纸给我也来一份!”
粮店老板嘴上跟老李不客气,却抢着先把两人的钱都给了,取过一份来颠来复去一阵,又问道:“老李老李,报纸上都说了啥?”
老李慢条斯理地摸出眼镜:“继续嚣张啊,自己看啊,问我干啥?”
“切!要跟家里我就找家小子儿念给他爹听了,不给你嘚瑟的机会!”
“诶你还敢占我便宜!不念了!”
“哎哟哎哟我错了行不?李老爹,李大爷,你是大爷!樊老三,今天老李茶水钱挂我账上!”
樊老三远远答应了一声:“得嘞!老李我说你也别拿翘了,满厅的老客都还等着呢!”
老李得足了面子,这才架上眼镜:“我家老幺孝敬的,学士镜!怎么样?有了它啊,看书读报清晰得很!”
“是是是……都知道你家老幺在南边发财了……”粮店老板肥屁股坐在凳子上直颠:“哎哟我说你倒是快点念哪!”
老李轻咳了一声:“本报讯:十月二十五,涪国公、高太尉出灵州川,于五马渡阵斩西贼朔庆军都总管栧厥嵬名、副总管麻承持禄、监军使梁逢恩,灭敌七万!
二十七,苏节度遣刘留后侦测峡口,遇敌。高太尉命孙留后往援,歼敌弥万,敌弃七大堰而遁!
涪国公命决水灌渠,乃围灵州!
是日,种太尉西入灵州界,遇贼酋六路都总管,伪枢密使梁永能于萘李坪,尽歼所部五万余,永能授首!
二十八,大决河渠,分割来援灵州之敌,困伪夏保静军司统军使仁多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