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大宋何必在三路免税十年?!”
萧禧不依:“夏国兴庆府,佛法昌隆,我朝贵人也多有前往礼佛的,如今宋朝代管,那我们礼佛之路还能继续通畅吗?”
苏颂笑道:“有来必有往,夏国对辽国,也是藩属,每年辽主捺钵、生辰,夏国都要遣使入贺的。”
“如果辽国能够保证从五原城到中京的朝贡之路继续通畅,那么宋国就能够保证从五原城到兴庆府的道路同样通畅。”
“对了,兴庆府佛法之所以昌隆,是因为那里有红衣活佛吉多大师的缘故。”
“大师如今已然移驾贺兰山大陷谷双塔寺,贵朝的贵人们如要礼佛,倒是节省了很多路程……”
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以让宋人摸清楚从阴山东进辽朝中京的道路为代价,换取辽国摸清从阴山到贺兰山的通道,对辽国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
光路程长短都相差数倍。
谈判桌上你来我往,萧禧算是碰到了真正的对手,苏颂和晁补之,对辽国内部的情形可以说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而且如今辽国南部诸州郡,根本就不愿意得罪宋朝,薛忠那里,还能不断收到来自辽朝官员的内部情报。
萧禧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潭,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这样的情形,是以往谈判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而且萧禧经过苏油的指点,自己在獐子岛的经济利益就不少,是獐子岛皇宋银行的一等客户。
耶律洪基其实也就是讹诈,要求萧禧尽可能从这次事件里边多捞好处。
于是萧禧最后又使出老一套,说不过了就耍横使泼,几乎就是明说你不给我大辽好处我们就过不去这坎。
这就是外交上的明抢,遇到这样的滚刀肉,苏颂和晁补之只好做出重大让步。
最终双方在的极大克制下,商定和约。
辽国承认大宋对西夏的管理权,同时放弃自己对西夏的管理权。
辽国同意和大宋一起,将秉常以前的夏国诸国主,降至节度使一级。
辽国因通婚留在夏国的公主,大宋要保持其待遇,不得轻慢。
为了让辽国放弃管理权,大宋也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黑山——曲野河一线原夏国与辽国边境,夏国曾经驻军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