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样搞出来的东西,还真具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曾布进门的时候,正听见苏油捧着一个砚台,对李舜举说道:“李公你就别强求了,你让竹子都没见过的人弄岁寒三友,你自己觉得合理吗?就这样,抓紧时间送出去,还赶得及年前抵达汴京。”
说完又举起一个薄到透光的玉碗:“你看其实人家工艺是没话说的,这套番石榴缠枝莲纹的玉碗,你挑得出毛病来?”
李舜举也点头:“那行,那就用羔羊皮盛放起来,今日发走。”
曾布笑着插嘴道:“这是三路给宫中准备的贺礼?羔羊皮可用不得。”
两人转过头来,苏油有些惊讶:“曾子宣!你怎么来了?”
曾布笑道:“三路都转运司,正是下官的直管,怎能不来拜会上峰。宫使,国公,久违了。”
苏油对李舜举说道:“李公你看,所以仕途太急也不是好事儿,迟早都得还回去兜上两圈。”
曾布一下子好尴尬:“国公,我们可不可以不这样聊天?”
李舜举呵呵笑:“明润便是如此,子宣休要计较。刚刚你说用不得羔羊皮,却是何典故?”
曾布说道:“太后违和,宫里选进羊乳蒸羊羔,太后看了单子后将之划去,说是天伦未叙,便成碗中菜肴,实在是大伤天和,吃了对病情不会有帮助。”
李舜举顿时感动坏了:“太后慈悯之心,实乃天下之福,若非曾运使提醒,差点就出了岔子。”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在曾布心里,给宫中送玉器,李舜举上心没问题,苏油这么上心都是不应该。
好在今天两人就是来验收成品的,很快就完了事儿。
贺兰砚其实相当精美了,紫底绿筋黄铜镂雕的盖子。
紫色可是官场上最高阶的颜色,相当受追捧。
料子在库房里堆放了很多,将最好的砚台打包之后,看着剩下的那一些,苏油对曾布说道:“你倒是会挑日子来,那就选一块吧。”
曾布早就想伸手了,听闻此话再不客气,挑了个中号偏大的,这才问道:“这什么砚台?”
苏油说道:“这是在贺兰山发现的一种石头,现在没有价格,只有工钱,所以还送得起,要不你再拿两块?”
曾布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多谢国公。”
三人走出工坊,苏油对曾布问道:“听闻你治下出了桩情杀案,你给铺排成了组曲?”
曾布点头:“是我治下以前的一桩奇案,曾经有个偏将叫冯燕,本是河北豪侠,避仇来了东郡。因将略精通,武艺高强,被元靖公留在军中效力,颇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