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榜的吕惠卿、章惇?都已经当过宰执;王韶节度南海,曾布做过计相;再看子瞻?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外任通判?太不公平了。”
苏油头上也顶着一张帕子,双手交叉放在肚皮上:“季常你要讲道理?那一榜还有张横渠,二程。另外四曾里边?除了曾巩曾布?却也还有曾牟曾阜,咱们家子瞻,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陈慥怒了:“还有制科三名呢?!制科三名?可比状元!”
苏油不以为然:“那一科的状元还是章衡呢!却因反对安石相公?贬了一回,到河北又反对立法禁民贩盐,再贬了一回。”
“堂堂状元,出道即巅峰,活活从三司判官?判太常寺,通进银台司?发落到了知成德军。”
说到这里有不禁叹气:“说起来我还抢过章兄的饭碗,当年仁宗宝文阁初除待制?本来陛下是属意他的,认为他是仁宗状元?合情合理。”
“听说后来太后干预?说相比状元?仁宗皇帝更喜欢探花,差事才落到了我的头上。”
“如今章惇得势,章衡老兄,怕是更难得进朝堂了。”
陈慥还是不忿:“你老苏家就是老实,你出来外任,不正好塞子瞻进朝堂?这样保证朝里始终有人。”
“等到轮到你进京,子瞻的考绩也满任了,再将他换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油哈哈大笑:“什么是官?当官的目的是什么?那是致君尧舜,服务兆民。”
“如果当官的目的,是为了个人的名位,声望,俸禄;是为了有所便利,可以立德,立功,立言……那不好意思,我苏家人即使不通过做官,都已经做到了这些,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这话说得陈慥没了脾气,是的,眉山老鼠夹,就是这么豪横!
见到陈慥没有声音了,苏油才乘胜追击:“政治方面的建议,季常大哥你就不用提了,这方面别说巢大哥,无咎,就算是刘和尚你都比不上。”
陈慥顿时又不服了:“他一个交趾降将之后,我会连他都不如?”
苏油冷笑道:“乐支城大捷,鬼章瞎征一去,青唐已然底定。这里边谁的功劳最大?”
陈慥想了想:“从奏报来看,当然是赵禼总领之功,其下李宪、刘世恒,其下李纯元,其下结药密、鲁尊,毕竟兵力是人家的嘛!”
苏油看向苏元贞:“无咎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