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王利益和国家利益相一致的时候,任何私人想要插手新军,都是妄想。
蔡京说道:“军机处蔡确是插不进手的?毕竟资望太浅,而且也没有军事建树。不过他此举肯定别有目的?只是一时猜测不透。”
苏油说道:“只要对国家有利,猜不透就别去瞎猜。朝廷要开科举了?蜀中的人才你看好了没有?”
蔡京笑道:“蜀中出类拔萃的,家氏兄弟?还有王当?程之邵几人?这次科举把握比较大……欸!说起来,好像还都是国公同窗?”
苏油想起当年在学宫的日子,不禁莞尔:“不但同窗,程懿叔还是我表侄儿。那一会儿你下山的时候,麻烦替我给他们带一份仪程,算是个意思。”
说完看看天色:“夫人也快要回来了,昨日打了一头麂子,捕得几只野鸡,还带着漏勺采了一筐蘑菇,那我们就小鸡炖蘑菇,山笋炒麂子,再尝尝我种的菜!山蔬野馔,不成敬意。”
蔡京大乐:“如今要吃到国公亲手料理的美食,那可是不容易,今日蔡京可算是来着了!”
……
十一月,乙卯,太白昼见。
辽国,五泉行宫。
耶律洪基在大发雷霆:“私铸铜器屡禁不绝,你陈义干什么吃的?!”
参知政事陈义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臣罪当诛,铜器利润太大,宋国二十五万贯岁币,实在经不起消耗。”
耶律洪基怒道:“朕的钱财,都哪里去了?莫不是被尔等贪墨?”
陈义赶紧申辩:“臣等鞠躬尽瘁,万死不敢!陛下,去岁白灾,朝廷赈济鞑靼诸部,实在是耗费了不少,还有黄龙府女直也在扶持,听说他们又败了……”
耶律洪基坐在虎皮大椅上,闭着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如今只说如何解决,冬捺钵的蕃部赏赐颁不下去,大辽失了体面,你陈义合族,怕是难逃罪责。”
陈义说道:“于今之计,臣思忖着……可否先跟沿海诸郡商贾相借,等南朝的岁币过来,再还与他们便是。”
“我?”耶律洪基的暴脾气又上来了:“我与商贾借贷?!这就是你陈义的主意?!”
陈义一脑门子冷汗:“不借的话……那就售官?”
耶律洪基一脚将陈义踹倒在地上:“十五万贯赏赐!得授多少官?你陈义参知政事一职,值不值这个数?”
“不不不……”陈义吓得连连摇头:“陛下,其实这事情还是雪灾引起的,我朝南方开明,多用绢钞,北方游牧,多用铜钱,朝廷所存,也多是铜钱。”
“雪灾一起,朝廷要救灾,就需要购入大量的粮食布匹,因此大量铜钱,便流入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