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梁思丞开始给扎卡仔细讲解起王建国和秦风二人如此作为的高明之处，到了最后给扎卡听的一愣一愣的，一琢磨好像还真是梁思丞说的这回事，略带凛然的看了梁思成一眼，最后说了一句你们这帮玩心眼儿的人真可怕。

梁思丞说的东西其实不复杂。

关于这一次王建国他们这六万大军长途奔袭直奔徐州，他们如果一直停留在兖州、豫州、冀州三地，那么站在他们的角度而不考虑扎卡的因素，一旦公孙瓒和刘备二人转过头来向他们进攻，那么二人之前那四万人就算是白死，之前的事情就算是白干，那么他们二人只剩下选择回守洛阳亦或者向东奔赴青州。

林疋手头也没有多余的兵士，所以这三州实际上是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无论是洛阳还是幽州，都有过来欺负欺负他们的实力。

再加上他们刚刚被王建国和秦风扫荡了一次，如果刘备来了之后立即再次倒戈，便会留给人反复无常的话柄，在二人此次长途奔袭之前，至少从名义上，兖州和豫州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倒向洛阳一边，而冀州也已经被二人打的千疮百孔。

奔赴青州之事，王建国曾经和秦风说过，彼时打青州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或许二人能通过自己的实力将青州攻占下来，然而所面临的情况和冀州是一样的——守不住。

徐州则完全不同了。

徐州离幽州很远，距离洛阳更远，源于之前齐贞和王建国二人从刘备和袁绍手中保住了徐州的独立地位，除了小沛有个刚从青州逃逸过来寻求庇护的袁绍之外，徐州城中无论是赵昱糜芳还是主帅臧霸，依然受到洛阳管辖，即便他们有反心，现在造反的时机也并不成熟，说白了就是双方还没有撕破脸，收容袁绍便可以看做是对于洛阳的试探。

王建国和秦风二人一去，一方面是斩断了徐州伸出的那只手，另外一方面算是彻底将徐州绑上了洛阳的战车。

之所以有此一说，则是在于不知道王建国是如何运作的，赵昱居然能够把诛杀袁绍的罪责全部揽到徐州的身上。

这本身便是一封足够瓷实的投名状。

最重要的是，徐州这份态度其实给了兖、豫二州一个大大的定心丸，还顺便把徐州西南方的荆州震了一震。

如果蔡瑁不想让洛阳城在腾出手之后两头夹攻荆州，那现如今他和陈温二人就必须得略微表明一些态度了。

对了，陈温。

陈温这位扬州刺史的手里不光握着扬州军，还有从益州开过去的大量益州兵马。

梁思丞和王建国所不知道的是，林疋从未停止过向陈温传送密信，但是陈温现如今的立场虽然旗帜鲜明的站到了洛阳一边，而做法却有些阳奉阴违，说白了就是这位扬州刺史颇有点待价而沽的意思。

与蔡瑁不同的是，蔡瑁从未说过自己和洛阳是一条心，明摆着是自成一派的拥兵自重，陈温则是嘴上和身体上都很诚实，但就是实际做起事情来，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拖拉。

拖拉，本身就代表了态度。

那么益州如此庞大的一块领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立场确实已经藏不住了。

到了现如今这个天下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益州原本就是和洛阳站在一起的，即便再低调，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留给蔡瑁和陈温二人选择的空间实际上越来越小，时间越往后拖，他们站队所产生的价值便会越小，一旦洛阳和幽州之间的大势已定，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胜利的一方必然会向荆州发兵。

到那个时候，他蔡瑁就会彻底已经失去待价而沽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