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岛：“……”</p>

亚瑟：“……”</p>

两分钟后</p>

实在憋不下去的亚瑟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讪讪地问道：“不好笑吗？”</p>

季晓岛摇了摇头：“很好笑。”</p>

亚瑟叹了口气，哭丧着脸问道：“你是说我很好笑，对吗？”</p>

季晓岛毫不留情地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对的。”</p>

“黑锋那边我交给马萨伊尔了，他是父亲还是皇子时在角斗场里救出的孩子，比我大几岁，是藏锋军团的军团长，也是现在黑锋的副团长，无论实力还是头脑都没问题。”</p>

亚瑟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一方面是想在战争正式开始前让梅林老爷子再做一次维护，另一方面则是让自己冷静一下，以至于不会做出离谱的行为。”</p>

季晓岛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迈开脚步往要塞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向手忙脚乱站起身来跟上的亚瑟问道：“是因为歌薇儿承诺嫁给法斯特·霍德华的那件事？之前听加雯跟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沉得住气呢。”</p>

“巧了不是，我也以为自己能沉得住气来着。”</p>

亚瑟有些无奈地捂着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我保证如果换做以前那个亚瑟·伯何的话，是绝对能够沉得住气，不被这种一眼就知道没可能有下文的消息扰乱心神的。”</p>

季晓岛轻笑了一声，用略显揶揄的语气问道：“所以你打算让墨去背负自己心智不成熟的责任？”</p>

“咳咳，我之前确实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墨的力量才会变成这样。”</p>

亚瑟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仔细想想的话，那种想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p>

季晓岛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所以真相其实是，过去的亚瑟之所以能够沉得住气，主要是因为他并不确定歌薇儿是否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也并未被那位长公主在自己死后所做的一切感动过，对么？”</p>

“我没办法在理性、感性以及某种你不知道的概念中保持平衡。”</p>

亚瑟有些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咬牙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毕竟那种只有墨能掌控的力量太过霸道，既然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那么我觉得最快三五天，最长半个月，我这颗不争气的脑袋就能重归平衡。”</p>

季晓岛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梦境教国很快就会南下格里芬，而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也必须第一时间对格里芬第十九战团驻守的犀角要塞展开攻击，你和你黑锋军团是先锋。”</p>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回来呆太久的。”</p>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弟妹放心，虽然不太舒服，但实际上跟肚子饿时忍着不吃东西的感觉差不多，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失控。”</p>

季晓岛点了点头：“哦，那你吃饭去吧，这个时候阿斯托尔应该已经把宵夜弄得差不多了。”</p>

“我就举个例子！”</p>

亚瑟愤愤地说了一句，问道：“话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墨不在也就罢了，为什么平日里都不会离开要塞的加雯和梅林也不在？”</p>

“因为我们给自己放了个小假。”</p>

抱着胳膊斜靠在要塞大厅入口处的加雯慵懒地向两人挥了挥手，莞尔道：“嗨，寂祷妹妹，嗨，亚瑟殿下。”</p>

亚瑟立刻乐呵呵地挥手回应道：“嗨！加雯女士！”</p>

季晓岛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沿着冰冷的石质旋梯往二楼走去，亚瑟和加雯立刻紧随其后，而在大厅执勤或休息的战士们则噤若寒蝉，保持着极高的纪律性。</p>

在相对冷清的二楼与几个被梅林强行拘束在一套人形盔甲中的‘畸变巡查者’打了个照面后，三人来到了一间陈设朴素但至少没有其它地方那么冰冷的休息室中，尽管里面只有一个壁炉、两张长桌以及几张棱角分明的木椅，却已经算是阿瓦隆要塞中不可多得‘舒适区’了。</p>

“每次我都想说来着……”</p>

抢先占据了距离壁炉最近的座位后，亚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抱怨道：“咱们一不差钱二不差地方的，就不能好好整个能让人放送的地方，就不说啥壁画香炉了，至少……至少他娘的把椅子给换成软的吧？”</p>

加雯慵懒地靠在亚瑟对面的长桌前，笑盈盈地说道：“我们两个女孩子还没说什么呢，殿下的屁股怕不是也太嫩了吧？”</p>

“殿下。”</p>

从壁炉中走出的英俊男子一边拍打着自己头上的炉灰，一边对亚瑟正色道：“陛下在您还小的时候就再三教育过您不能铺张浪费啊。”</p>

很显然，这个有着一头齐腰白发，明明看起来十分年轻说话却有些老气横秋，声音还带着诡异二重声线的男子，正是除了亚瑟之外的另一颗弑神星，同时拥有法拉·奥西斯与其学徒路德·金两人灵魂的白主教欧西里斯。</p>

亚瑟翻了个白眼，咬牙道：“我觉得想把这些椅子换成软垫的绝对不算铺张浪费，欧西里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