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过分?突厥使者面面相觑。
什么样的才算叫言语过分?若是按照他们的标准来,那他们谁也逃不过,一人都逃多加三十军棍!
“怎么?不愿意?”秦朗见一干人久久不应声,声音便冷了下来。
“没有没有,我等愿意!愿意!”突厥使者们害怕再犹豫下去,万一这煞神改了主意,不要他们挨军棍非要他们的命可如何是好,急急忙忙叩头应道。
“来人,带他们下去行刑。”秦朗一声令下,冲进来不少亲兵,将一干突厥使者拖了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秦琼这才看着自家儿子问道:“阿朗你跟爹说实话,若是今日爹没有制止你,你是否想将他们及其部落全都杀死?”
他忽然觉得,自家儿子会不会有些杀性太重?
做为征战沙场之人,手染鲜血本是应该,可真若是杀性太重沾染的人命太多,于自身有太多害处!
自己戎马半生挣来现在的地位,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吗?
可也因为如此,自己半生坎坷,幼年丧父青年丧母,更是与妻儿生生分离十多年,更因此缠绵病榻数次病危,若非阿朗出现,自己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该挣的他挣到了,如今他已经是大唐国公,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又何必让唯一的儿子继续走自己的老路,沾染鲜血征战沙场?
哪怕他明知道儿子是仙人子弟,有个仙人师傅护着,可这种不安仍旧深埋心底。
说他自私也罢,说他虚伪也罢,说他不配做大唐的军神也罢,说他心中无家国百姓也罢!
自己此生唯有一子,满腹才华英年俊才,即便不从军在朝中也会有一席之地,又何必非要沾染血腥?
“爹,您想什么呢?”秦朗伸手推了推忽然恍惚的秦琼。
“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秦琼被儿子推了一把,这才回了神。
“您刚才不是问我是否想把他们全部杀死,孩儿说是。”秦朗垂下眸淡淡的道:“非是孩儿杀心太重,而是这突厥办事太过恶心。”
“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大唐好欺负不成!”
“突厥人便如同一群野兽,若是不把他们打疼,他们永远不知道害怕,可就算如此,仍旧会有被反噬的危险,不如尽数杀死,一劳永逸。”
秦琼闻言叹了口气:“儿啊,你这还不算杀心太重?”
“你可知,若是按照你一劳永逸的做法,你可知我大唐会死多少士兵?又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你可知有多少妻子失了丈夫,可知会有多少父母失了儿子,又可知会有多少孩童失了父亲?”
“我大唐人口本就不丰,便是死上一人都让人心疼的紧,更莫说这种大型战争,填进去的人命将不计其数。”
“到时即便灭了突厥,我大唐士兵死伤惨重,若是其他国家趁势来攻,到时无人应战又当如何?”
说到这看秦朗张嘴似要说话,秦琼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为父知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