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秦朗倒是来了点兴致,也没那么抗拒了,随手唤过一旁的下人,让他们去小程李崇义等人府上,告知他们自己进宫了,去衡州一事等他回来再说。
交代完了这些,秦朗便随着凌公公进了宫,直接去了御书房见李二。
进了书房的门,果真便看到了齐唰唰跪了一地的百骑司之人,看见他时眼中的光仿佛能把人的眼睛都闪瞎了,由此看来,这帮人有多盼着他进宫。
“见过陛下。”秦朗向坐在桌案后,一脸狂躁暴怒,想要杀人的李二行了一礼。
“这帮废物,查了好几天竟然连凶手的影儿都没摸到,气死朕了!”
李二看见秦朗进来便缓和了脸色,只是一瞧跪了满地的鹌鹑,刚消下去一点点的火气“轰”的一下又升了几丈高,脸色瞬间又阴沉了起来。
“你快起上一卦,算一算这凶手究竟藏在了哪里。”
“尸体呢?”
“你要尸体做什么?”
“陛下,微臣卜卦看的是面相,自然要见尸体,只不过微臣还没在死人身上试过,灵不灵微臣可不知道,您还是莫要报太大希望的好。”
秦朗眉峰一挑,先给李二打一针预防针,免得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会儿看自己算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要挨廷仗。
本来这查案子的事就跟他没关系,若是因为这个被李二迁怒挨了廷仗,那可是冤到家了!
李二自然知道这个滑头小子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眉心抽了抽,大手一挥让人抬了尸体进来。
得亏他为了寻找凶手还留着尸体没让下葬,否则这会儿这小子找自己要尸体怕还真交不出来。
“陛下,那名百骑司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他的死让您这般在意?”趁着搬尸体的空隙,秦朗开口问道。
“那百骑司是朕在渭水之盟后,派往西突厥的探子,一直潜伏在西突厥为朕收集情报,无事不会轻易回来,即便有事,也会联络跟他交接之人。”
“三天前的子时,他回到长安被巡逻的武侯护送着前来见朕,却被人在朱雀大街一箭穿喉!”
“这么多年了,朕还从未遇到过这般胆大妄为之人,竟敢在长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众多武侯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李二一掌拍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脸色也难看的紧,满脸的杀意让人心惊胆战,这也是秦朗唯一一次见过李二如此愤怒的时候。
即便当初颉利率军打到渭水河畔,他虽是暴怒,却没有这般让人胆寒的杀意。
“这是对大唐的挑衅,对朕的挑衅!不管是谁,他死定了!”
说完这句话,李二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里的怒火,这才道:“经过仵作检验,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只是伤虽多却并不致命,并且伤口有新有旧,像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朕想,他一定是在西突厥打探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否则若只是些寻常情报,他不会这般逃了回来!”
“当初一同去西突厥的还有十多个,其他探子怕是也已经遇害了,只有他一人回到了长安,只是没想到,虽然他到了长安,却依旧糟了毒手。”
“他能叫开城门是因为随身携带着百骑司的令牌,那凶手既然在城内截杀他,定然是之前便居住在长安城,否则连城门都进不来。”
“所以,那凶手一定是西突厥安插在我大唐的探子!”
李二也不待秦朗询问,立刻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哪怕是这小子的卜卦之术对死人不起作用,可这小子心智高绝,未必不能发现什么疑点。
“那可从他身上搜出暗报了?”秦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