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古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陈继先看向了窗外：“我做了每一位将领都必须做的事情：决定。”

“在那个时候，我真正深刻的明白了，一位将领所要肩负的是什么。我的决定可能会左右一场大战的胜负，成百上千、甚至更多鲜活生命的生死！”

“我亲自给四号高地的营长打了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坚持住！然后我留下了轨道炮。”

他顿了一顿，才说道：“接下来，我命令副官把四号高地的战斗画面接过来，亲眼看着我的小伙子们，一个一个被虫族疯狂的攻击杀死。

他们每光荣一个人，就像是有一只大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狠狠地一捏！”

“三十分钟之后，异星虫族对我们的炮兵阵地发起了猛攻，它们真正的主力出现，数量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多。”

“我对轨道炮下达了攻击的命令，瓦解了异星虫族的猛攻，有炮兵的掩护，我们坚持了下来，四个小时后援兵赶到，彻底击溃了异星虫族的攻击，我们守住了阵地，并且顽强的活了下来。”

陈古以前从来没有和大龄儿子这样深入的交谈过，他只知道这个家伙曾经是帝江星上，最有可能成为将军的男人。

知道此时，听着他用平直而朴实的语言，描述这样一场战斗，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艰难，才明白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陈继先用食指指着自己身下的位置：“哪怕是我现在是秘安局的分局长，但是在我心中，我永远是一个将领。”

“在那个夜晚，我明白了一个将领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决断。”

“一个决定正确，不需要亲自拼杀，但是一场战斗的胜利，大部分功劳都是你的。”

“一个决定错误了，四号高地被攻破，然后我的部队全军覆没——那不是军部站报上一个冰冷的数字，那是几千个活生生的生命！”

“哪怕是活下来，一辈子也只能活在无比痛苦的愧疚和自责中。”

“这就是将领，我们需要肩负这些。”

“我不会像一个懦夫一样，把这种责任，丢给阿薇洛娅！”

……

一辆不起眼的磁浮车将陈古送回了【众神毒药】。马库斯随口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