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故事,柳荣华心满意足的望着孙轶民,略带醉意。
孙轶民沉浸在惊讶与钦佩之中,久久无语。
沉默良久,柳荣华又旧话重提:“好久没有和兄弟俩喝这么开心了,可惜的是晓宇没来。”
孙轶民轻叹一声。
柳荣华又说道:“关于当年你们三人的情感纠葛,我一直不了解内情。不如你跟我讲讲?”
“唉……”孙轶民轻叹一声,接着酒劲,说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一句话,“说起来,其实当年我也有一点冤枉。因为我跟雪儿认识的时候,雪儿跟周晓宇已经算是分手了。”
柳荣华惊讶:“哦?这话怎么讲?”
“说来话长,”孙轶民说道,“还记得二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我的那门专业课《信号与系统》挂科的事吗?”
柳荣华点了点头,望着孙轶民,等待他说下去。
年代久远青春往事,就像是一本被深藏在箱子底层的书本。它尽管很难被找到,但却并不曾遗失。当翻开积满灰层的封面,他似乎又找回了早已消逝的从前。
“当时我因为沉迷电脑游戏和篮球,耽误了学业。2001年七月那一次期末考试,那一门专业课,全班只有我一个人挂科。我被要求在下一个学年重修这门课程。
这对我来说是深重的耻辱,让我下定决心改变自己:我要戒了游戏,篮球,以及一切娱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奋起直追,把荒废的学业补上。为避免受到你们的怂恿与诱惑,也为求得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离开了学生宿舍,在外面找了一间出租房安顿下来。你还记得吗?也是在那时候,我们听说周晓宇通过QQ认识了一个学妹,他自称已经把她追到手,成了他女友。我曾说要去见识见识弟妹,但由于我长时间住在外面,很少碰到你们,也就一直没见成。”
“没错。”柳荣华说,“关于他那个女友雪儿,我也就见过一次。那年夏天在新月湖畔,我偶遇他与女孩手拉着手并肩散步。女孩打扮时尚外形可爱,看起来还不错,最主要长的很白,真是人如其名啊。”
柳荣华说着,拿出两个一次性塑料杯,一人倒上了小半杯二锅头。
孙轶民并没有拒绝。随着几口苦涩火辣的烧酒入喉,思绪的触角开始向记忆深处延伸。朦胧间他感觉自己似已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出租屋的长长走廊。
“出租房位于学校附近的村庄里一栋很大农民房,楼房的格局有点像酒店式公寓,一条长长的过道两侧分布很多房间,我的房间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每天放学,我都要经过一段楼梯后左转,走过长长的过道才能回到房间。
我的房间很简陋,除了一张木床一张从学校挪用的破旧桌子,便是家徒四壁。唯一的窗户正对着大片的农田。
搬过来后我一放学我就闭门不出,潜心复习。时值盛夏,有一天晚上家里的蚊香用完了,睡前想起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因附近的超市便利店早已打烊。夜里被蚊子折磨无法入睡,干脆起来站在窗口发呆。月光照耀下的田野空无一人,夜风吹动稻田里的水洼,晃动着游离的树影,除此之外,就是那此起彼伏令人烦躁的蛙鸣。
不知何时,在蛙声的聒噪之中我隐约听到远处一种呼喊的声音,那声音在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小雪,你出来!’,语调声嘶力竭,满带痛苦绝望,那是一种明知无望却又不甘放弃的挣扎。听起来像是一个男孩被女友抛弃后,而试图挽回的情形。但久久无人回应。最后男孩似乎是喊累了,只剩下低声的啜泣。我从窗户的视角中,看不到任何身影,但感觉那声音有点似曾相识。
由于足不出户,我在那边住了很久也没认识一个人。但我每天进出房间经过走廊的时候经常会碰到几个女孩子,次数多了我才发现,她们就租住在与我隔着过道的对门的房间。
其中有一位女孩令我印象深刻,她长得算不上漂亮,但整体上看起来又挺可爱。五官清秀,扎着马尾。时常身着一件宽松随意的体恤,配上紧身的粉红色的牛仔裤子,凸显出不算修长却很匀称丰满崎岖娇小身段。而那一身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皮肤,则是她身上最大的亮点。也很好的诠释了‘一白遮百丑’这句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