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去倒了杯水喝。生气什么啊?”念念附带了一个微笑表情。
“那就好。”孙轶民附带了一个憨笑表情。等待着对方回复自己前面的问题。
“唉!说起来,我从事这一行业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本来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迫不得已才流落风尘。”念念附带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哦?怎么说……”孙好奇问道。
“我很少对别人讲我自己的过往,襄王哥哥,我感觉你是个好人。所以,如果你愿意听,我想跟你讲讲我的故事。”
好人?孙轶民自问应该也配得上这个称呼吧,在他的自我评价中,除了有点小才华,最大的优点便是善良,他总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
他回道:“嗯,乐意听。你说吧!”
念念说道:“我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很穷。除了我,家还有一个小我5岁的弟弟。父母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并且培植弟弟读书,他们早早的把我嫁人了……”
听到这孙轶民暗想,这难道是一个农村重男轻女愚昧思想造成的悲剧故事?
只见念念又继续陈述:“我并不怨恨父母在我19岁的时候把我嫁人。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遇上了一户挺好的人家。丈夫家里有一些家底,人也善良。他是在镇上办小工厂的,挺能干也赚了不少钱,早早就买了小汽车。婚后我们的感情很好。他对我和我父母都挺好。自从我嫁了人之后,我父母和弟弟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很多。在我结婚的第二年,我们生了个儿子。生活看起来充满了幸福和希望。”
“但是似乎总是天意弄人,在我儿子3周岁的那年,我丈夫却出了事。那天下班后他跟一帮朋友喝了酒,很晚才开车回家。我们家附近有一条小河。由于天黑没有路灯,加之醉驾,他连人带车载到了河水里……”
“我很遗憾。”孙轶民听到此处,心中泛起一阵悲悯,感叹命运无常。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你知道的,我丈夫家虽然家庭条件不错,但毕竟在他父母眼里我只是外人,农村人的观念没有那么开明的,他们的儿子死了,他们自然也不会把家产让给我。
从那以后,尽管我在家里辛勤带孩子帮公婆做家务,但是依然换不来他们的好脸色。他们总觉得我表现的这么贤惠,是冲着那点家产去的。
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是不可能在这个家庭待下去了,我无法依靠我丈夫的家庭养活自己。我必须自己去讨生活……。
但是,我不但需要养活自己,还要帮助我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弟弟要继续念高中大学,父亲又上了年纪并且有不断加重的慢性病,母亲除了在家照顾父亲,偶尔靠种地得来的那点收入,应对家庭开支也是捉襟见肘。
以前或许好一点,而现在失去了我丈夫的支持,我父母家中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我一个人头上。”
一段凄凉的往事,听得孙轶民眼睛有点发酸。在他善良的内心中,最容不得这种人间悲剧……
“我把儿子交个他爷爷奶奶照顾,然后离开了家,出门打工去了。家公家婆表态儿子不需要我来抚养,但是我从此也跟丈夫的家庭断绝了关系,我没有拿到一份财产。
这样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想看人脸色吃饭。我决定出去打工。只是,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了,身上没有多少文化。出门还能做什么活呢?
我后来听一个亲戚说,去马来西亚打工比国内赚钱,我便听从他的建议,拿出自己的一点积蓄,办了个旅游签,就在那边打了一年的工。
那边赚钱确实容易一些。而且在那个异国他乡,我遇上了人生中的第二段感情。那个男人对我很好,所以我打算长期待下去。
但是,后来签证到期,我被强行遣返了,只能又回到了村里。
有一次我听村里的一个好友说,他和一些姐妹在广东打工,那边的钱相对比较好赚。于是也就跟着她们过来广东,最后落脚在东莞。
我在这边做过很多事,包括做流水线,在餐厅当服务员,洗碗工,在酒店做服务员。
说实话,一开始姐妹怂恿我去做的那个行业,我是抗拒的。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种自甘堕落的女子……”
“我没这么想过。”孙轶民慌忙插了一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