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苏晨还会和楠哥两人一起过,家里也不缺吃的,邻居也会给他们吃的,后来长大了,楠哥上大学后过年也不回来了。
这之后苏晨过年就更孤独了,有一次彭馨宁跟妈妈去苏晨家拜年,结果在苏晨家一个人都找不到,大人都有事要忙,以往都是苏晨在家的,有人来拜年也就是把礼品丢下,夸几句苏晨给个红包就走了,毕竟他们长辈的和苏晨这个小辈分的也没那么多东西聊。
只是那一次过年,他们连苏晨都没找着,后来,打了苏晨的电话,才知道苏晨那天在老张的博士网咖上网。
那天是年初三,彭馨宁从邻居家得知苏晨除夕那天开始就不在家了。
彭馨宁猜测苏晨从过年开始就待在网咖里了,不过彭馨宁没有和大人说这个事情。
彭馨宁的妈妈也以为只是苏晨那天恰巧出去玩罢了。
了解了这其中的关键,彭馨宁也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很快牛排上来了,苏晨看着牛排说道,“看到牛,我想起我以前的一个室友。”
“他姓牛吗?”王文韵虽然不知道苏晨之前和彭馨宁在打什么哑谜,但善解人意的她也没有多问,而是顺着苏晨的话问了下去。
“不是,当时刚开学嘛,大家都不认识,就互相介绍嘛,同一个宿舍的,他排老三,又黑又瘦,看起来像个难民一样……”苏晨说起往事也陷入了过往美好的记忆中。
“哥,那谁是老幺啊?”彭馨宁问道。
苏晨翻了翻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苏晨读书以来,在班上年龄一直都是老幺。
“别打岔,当时轮到他介绍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其他人都比较好奇嘛,他就说,他叫王晓博,来自草原,他还说了,他家父母卖了家里的一头牛才给他交的学费。当时我们听了就很辛酸,劳动人民最可爱嘛,之后的生活里,我们处处都很关照他,平常去食堂吃饭都争着给他刷饭卡,出去买了好吃的也会给他带一份,总之就是处处对他百般照顾,直到临近毕业的时候,那时候课程很少,时间比较多,他邀请我们几个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人去他家玩。
他还说来回路费住宿他全包,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生怕伤害他的自尊心,我们就答应了一起去他家,不过路费还是我们自己出的,毕竟人家那么困难了,还要卖牛凑学费,我们也不好意思花人家的钱。
我们一群人去到他家,他父母也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说是要感谢我们这段时间那么照顾他的孩子之类的,吃完饭,他父母说让他带我们出去转转。
然后我们就到了一片草场,他指着草场上那成千上万的牛告诉我们,那都是他家养的,那真的是一望无际黑压压一大片的牛啊,数都数不清啊,全是他家的牛啊。”苏晨说得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