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都督,副将周泰急报!今日清晨已发现景毅的人马从味县而来,抵达了昆泽城北,周都尉守城、王司马守城东对岸大营,已击退了敌军第一次突围。请示下一步该做如何处置。”
李素听了军情,这才收回些神思,一抬手,就有亲兵帮他披上麻布浴巾,然后他就跟港片里的大佬一样,一身沙滩装束喝着果汁谈大事,就差一副墨镜了:
“周泰有说景毅来了多少人马么?战前探得敌情,景毅联军最多不过四万人,他们就算发现我军抄了后路,但仓促间还得留重兵防备正面的云长,不可能吧主力调来南边突围的,人少就不用担心。多稳住两三天,等翼德把滇池盆地诸县安定了,自然会增援他们。”
信使带来的消息显然不够全面,为难地说:“周都尉也不知有多少兵马……他说,大约一两万吧。”
李素:“他们有两千多人依托城池营寨,还堵不住缺少重型器械的一两万蛮兵?罢了,跟翼德说一声,让他三天内赶来昆泽,我先帮他去前线督战堵住景毅。”
最后这句话,是跟张飞留在他身边的小校说的。
然后,李素就收拾收拾,去昆泽帮忙堵敌。虽然他身边只有几百个亲兵,不差他这点人助战,但有李素在,周泰的士气就能稳不少,觉得我军必胜。
……
话分两头,且看景毅这边,两天前,当景毅在建宁郡治味县得到从昆泽来的飞马探报,说昆泽被不知哪儿来的敌军从天而降夺取时,景毅简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当时景毅身边还有越嶲蛮王兼伪越嶲郡守高颐麾下的大将鄂顺、秦臧蛮王孟尝的弟弟孟信,联军三方的主将都在场,所以这个猝不及防的噩耗让景毅大大在盟友面前丢了个脸。
“这不可能!什么从天而降!快把这胡说八道乱我军心的贼子斩了!”景毅几乎以为信使就是使诈乱其军心的。
幸好鄂顺与孟信双双劝说:“不可!纵然昆泽守军探查敌情不明,城池被夺岂能有假?不如速速分兵回援,顺便弄清情况。”
两人拉着,景毅才没冲动把乱报军情的信使杀了,但他余怒未消,戟指痛骂追问:“敌军打着何人旗号?当时从什么方向进攻的昆泽县,这点雍县尉总该知道吧?他要是送军情前连这都没搞清楚,事后定斩不饶!”
信使苦着脸补充:“只知敌军是从西从北而来的,非常快,打的旗号是周、王,县尉只知刘备军中有周泰,那王字旗号实在不认得是何人。雍县尉还说,敌军从后而来,恐怕滇池诸县也已不保……”
“啊……”景毅歇斯底里大吼一声,砸了岸上一个木雕的镇纸,“刘备狗贼!为何竟能如此?这不可能!我等岂非无处可归,只能困守孤县?这不可能!”
另外两家援军看了景毅这德行,也是暗暗寒心,后悔自家主公/兄长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草包的“唇亡齿寒”说辞,来救援建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