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毕竟是百年的海军,曹操仓促上马,两三年内比刘备糜竺更弱,还是没办法的。
至于为什么他只能设“发丘都尉”和“摸金司马”而不是“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道理也很容易理解——因为这一世的曹操没资格挟天子以令诸侯嘛,皇帝都不在他手上,他整个阵营的封官名义都低了两大截。曹操本人也只是征东将军、牧兼二州,乱封点臭不可闻的都尉就不错了。
……
六月初三,南阳宛城。
袁术了解了曹操的最新公布的一系列操作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曹操跟袁绍和解了,开始休养生息了,将来他还怎么趁着曹操虚弱背刺?
在袁术眼中,曹操本来就是袁绍的小老弟,这俩人对打就是对袁绍阵营的内耗,袁术求之不得。
现在敌人的内耗结束了,曹操还宣布自己另有发展的出路,岂不是全天下只剩他袁公路一家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
他立刻招来谋士杨弘、阎象,商议对策。
“如今天下已成东周之势,各方诸侯因董承挟天子在上,不敢无故相攻。诸侯皆有出路,唯独我等坐拥豫州、荆北、扬州江北之地,不得伸展。孙策虽然托名服从,但只要天子在一日,孙策就各种借口不以兵马钱粮助我。
长此以往,我军只有盘踞豫、扬二州,兼有南阳,不如刘备袁绍还能开拓,如之奈何?阎象,你正月的时候送吾女至雒阳、给天子为妃,如今可有消息?她在雒阳宫中是否受宠?有没有被董承的那个侄女隔绝内外争宠?只要抓到把柄,我就以讨伐董承之名,清君侧!取司隶!尔等以为如何?!”
“主公不可啊!”阎象哭丧着脸苦劝,“听说陛下最近谨慎小心,对于各方诸侯送入宫中的妃嫔,都是雨露均沾,一个也不敢得罪。如此形势下,我军怎能兴无名之师?
更何况,董承只是去年在弘农时,略有跋扈专权,如今天子回到雒阳,董承也收敛了一些,京畿周边防务兵权,推大将军朱儁为首。只要朱儁尚在,主公就是说董承隔绝内外欺君挟君,天下也没人敢信的。到时候朱儁振臂一呼,证明实情,恐怕我军尽为众矢之的矣!”
不得不说,阎象这人还是有点眼光的,虽然那次被诸葛亮虐得很惨,但判断国际形势的基本功还挺扎实。
袁术被阎象、杨弘苦劝,才认识到眼下这事儿确实不可为,就算己方吃了亏也得忍着。
朱儁不死,不能发动!他叫那个恨呐!白白看着别人开拓种田。
杨弘等阎象承受了主公大部分的怒火后,也苦口婆心地稍微说了两句:“主公,富国强兵,未必在于征战开拓州郡。豫州本为天下最为富庶、人口繁多之地,桓帝年间,豫州户口七百四十万人,比袁绍治下的冀州人口最多时,还要多二三十万。
可如今袁绍治冀州,依然有六百万人,我们豫州只有袁绍冀州一半的人口了。当年波才的颍川黄巾、汝南葛陂黄巾、黄邵、何仪……反复拉锯,死者、瘟疫病没、饥死饿殍,十年间何止三百万!
只要我军明年开始,学曹操去年就在兖州徐州实施的屯田之法,安抚流民,恢复耕作,多屯粮草,将来战端再起,只要存粮充足,就能多征发百姓从军,那也是对国力的加强,何必非要打仗去掠夺呢。”
这番话袁术很不爱听,但他还是捏着鼻子承认了——天下诸侯,就他最不配说“我自己的地盘已经整顿好了,该往外打了,没有别的发展提升空间了”。
两淮被他搞成一团烂地,还不好好发展生产!
袁术悲悯地闭上了眼睛,不甘地说:“那就组织百姓,好好屯田纳粮,咱也息兵养民,以待朱儁那个老不死的归天!”
从那天起,袁术恨不能自己搞些木头小人,贴上朱儁的名帖搞点巫蛊魇镇的事儿,咒朱儁快点死。
……
袁术在宛城抓狂的同一天,长安城,未央宫中,刘备也召集了一些人在长安的心腹谋士,一起讨论“袁曹停战协定可能造成的影响”,商议己方阵营的对策。
说句题外话,自从去年腊月,刘协从弘农启程去了雒阳之后,刘备阵营内文官们对皇帝的诸事情上报频次也少了一些,不用像去年那样经常请示,哪怕是名义上的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