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蹙眉,“朝中能臣并不少。”
“朝中能臣是不少,但魏大人也只有一个。”白善道:“认真算起来,现在朝中只有魏大人一个宰相,中书省和尚书省的首官都空置,一旦门下省首官空置出来,朝中争夺此位的人必定不少。”
凡在朝为官者,谁不想着封侯拜相呢?
尤其是文官吗,那更是以拜相为毕生追求。
满宝蹙眉道:“有陛下在,总不会混乱吧?”
“倒不至于混乱,可接任之人未必有魏大人与陛下的这份默契,而且,”白善顿了顿后道:“满朝文武之中,敢真正直面陛下怒火坚持劝诫的也只魏大人一人而已。”
别看皇帝一犯错就有大臣弹劾,大家似乎都很清正廉洁,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有魏知在,即便他们弹劾的不太对,皇帝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魏知是不会容许皇帝加罪于言官的,这样会让朝中官员心生忌惮,断绝言路。
“若是没有魏大人,陛下一怒,他们怕是也就趁势收了谏言,一次两次之后,陛下只会有恃无恐。”
白善在皇帝身边一年多了,每日做的最多的事除了给皇帝分折子,就是和起居郎坐在一边看着皇帝和诸位大臣议事,时不时的做些笔记以待皇帝询问。
对于众臣之态,他或许没有皇帝了解,但一定比一般的大臣看得更仔细,也更全面。
而且,“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政治意图,”白善压低了声音道:“魏大人心里必定还有许多事想做,在那些事没做完前,他是不会想着离开朝堂的。”
满宝就道:“他不会有那个时间的。”
国家运转,并不能朝夕更改,也不是一二年能做成的事,以魏知的身体状况,再如此不知节制的劳累下去,不会有几年好活的。
白善便叹气道:“却也比直接离开的好,而且大晋此时还真离不开魏大人。”
皇帝也是这么和皇后说的,叹气道:“魏卿前段时间才悄悄的和朕商议着改革盐税,想要徐徐图之,却没想到他如今便生了重病。”
“盐税要改,没有三五年不能成效,朕……离不开他呀。”
皇后轻声问道:“朝中何人能替之?”
皇帝摇头,“无人能替。”
有魏知风骨的,没有他这份能力,有他这份能力的,却没有他的风骨和威望,所以此事非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