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道:“当然,本县尊重你们每一个人的意思,一方想和离,另一方若是不愿,本县便多调解几次,务必都会让你们满意的。”
吴大富不说话,大富娘却忍不住问道:“若是和离我们家能得郭家赔款吗?”
“不能,”白善道:“郭家的赔款是给马氏的,相反,你们吴家需要返还给马氏嫁妆,同时要给她一定的赡养金安家。”
大富娘尖叫,“凭什么?”
“凭她好好的女儿家嫁到你家里来,不过三四年便是这副破败身子,”白善道:“她没有大错,既然是和离,本县自然要保证你们双方合理的利益。”
大富娘:“她生不出儿子。”
大花脸色一白。
白善道:“她生出来了,只是死了而已,何况,七出之一的无所出并不特指男孩,她还有两个女儿呢,就凭这一条你也休不了她。”
那还和离个屁呀,别说给赡养金,就是不给,和离之后,他们家这条件也很难娶到好的儿媳妇呀。
大富娘不再吭声,大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即便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想离开吴家。
白善知道,这条巷子里的邻居关系之所以恶化成这样多是因猜忌而起,而夫妻之间更忌讳猜忌。
既如此,不如敞开来说,将最坏的结果都说出来,再寻求最适合双方利益的解决方法。
白善就问吴大富,“你要不要和马氏和离?”
吴大富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大花,见她正紧张的盯着他,他也不由红了眼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婚,他和离不起。
白善便点了点头,此事就算是定下了。然后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扬声道:“郭家和吴家的人都各自受了惩罚,算是了解,接下来便是尔等了。”
他道:“谣言如刀,这把刀看不见,摸不着,却不比开刃的刀钝,它不是割在人的身上,而是割在人的心上,可谓刀刀见血,想来诸位这一次也见识到了谣言的厉害。”
“本县希望将来你们能友睦邻里,再有纷争,彼此让一步又如何?”白善道:“郭家和吴家若在一开始有纷争时便可相让一分,何至于闹成今日这样,付出了人命的代价,你们之中哪一个又好受了?”
众人纷纷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