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仰着头颅的贾大郎不一样,贾父瑟瑟发抖,整个人都软到地上。
贾大郎轻蔑又鄙夷的看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主宰了他十四岁以前的人生,让他几次濒临死亡。
奇怪,他在他们面前明明这么强大,怎么在官吏前面却怂成这样呢?
以前贾大郎觉得自己之所以这么坏就是因为他有这么个爹,毕竟他是他爹的种,爹恶成这样,儿子可不得也恶吗?
可现在看来,他比他爹可厉害太多了。
他敢杀人,他爹敢吗?
他不怕白善,他爹敢不怕吗?
这么一想,贾大郎便愉悦起来,最后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就哈哈哈的大笑出声……
大家看着他跟个疯子似的突然笑起来,还越笑越癫狂,忍不住握住了手中的刀。
白善静静地等着,等他笑声停止了才问继续问题,“对他呢?”
贾大郎这才想起他先前的问题来,垂下眼眸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贾父,扯着嘴角道:“他?他要不是我爹,我早敲碎他的脑袋了。”
白善“咦”了一声道:“你竟然会因为他是你父亲便不杀他?”
贾大郎想了想后摇头道:“也不是因为他是我爹,主要是我娘吧,她一直拦着,而且我还有兄弟呢,我要是杀了他,我兄弟要说亲就更难了。”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爹是那个死样子,哥哥又是出了名的大混混,他弟弟要说亲就很难了,再出一个弑父,这辈子都别想说亲了。
不过贾大郎这会儿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会被抓,还是先宰了他比较好。
白善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脸上的淡笑收了起来,脸色越发的严肃,他抬起惊堂木拍了一下,道:“将他嘴里的东西去了吧。”
便有衙役上前将贾父嘴里的布给取了,他这才砰砰的磕头,声音发颤的道:“冤枉,冤枉,大人,小的冤枉啊。”
贾大郎也很好奇,白善抓他干嘛。
这人也就窝里横,打他娘和打他们兄弟两个跟不要命似的,对着外人却很少动手。
可是打老婆和儿子又不犯法。
白善沉声道:“贾伍,你败坏风俗,替贾大郎遮掩杀人越货之事,此两罪你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