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接过,翻开来看。
这可是一县最宝贝的东西,路县令等县令之所以不想医署落在本县,便是因为涉及到这册子上的东西。
户籍,人丁的名字、性别、年龄、房屋、田地等所有资产皆在这上面。
白善很快翻到赵大郎一家,有趣的是,赵山那里已经报了死亡,赵家兄弟也分家了,但赵大郎却没有分出来,他的户主是赵山的长兄赵春,也就是赵大郎的伯父。
白善翻了过一页,总算看到了记载,记载很短,赵家早在十二年前就分家了,他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赵山气死他父母的那一段时间。
再往后翻,赵山因为失踪报了死亡,赵大郎彼时才十二岁,因此又给归到了赵春名下。
而后十年就没再分过家。
不过虽然户主是他,但每个人名下的田亩数还是有分别的。
赵大郎名下有十八亩地,其中有十亩是自赵山那里传来的,他自己成丁后分了八亩。
白善微微眯眼。
算起来,这一片比七里村可平坦太多了,人也不多,七里村成丁时尚且能分到足额的永业田,这边却分不到了。
要么是田地被人侵吞了,要么是人太懒,有地也不开,分的自然也就少了。
白善掀起眼皮扫了围观的村民们一眼,又抬眼看向外头茫茫的田野,很怀疑是后一种。
唉,人懒他也没法儿啊。
白善合上册子,脸色一沉道:“赵大郎,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着伯父一家共户?莫非是为了逃避劳役?”
赵大郎一听,惶恐不已,连忙摇手道:“没,没有,我没逃……”
他想说他一直在服役,每年都没落下,真的……
但赵母已经一把拉住他给白善磕了一个头,道:“大人恕罪,我们愿意另立户头,以后一定每年都按时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