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洗清了冤屈,他走出国子监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看得来看望他的京城闺秀们纷纷落泪。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提起这件让杨和书受冤的事,也就很少会有人知道,那个被流放三千里的少年曾经是杨和书心底承认的第二个好朋友。
他以为他们是志趣相投,性格相和,却原来都是假的。
他是这么和杨和书说的,“若你不是杨氏宗子,你以为你能万众瞩目吗?便是生就这样一张脸,那也是祸,不是福。”
他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做一辈子朋友的,我不介意一直与你志趣相投,只可惜,我错了一步,当时我想着只有你能替我……”
对方笑了笑道:“其实是我想看一看你若是牵涉进这样的案子中,你还会不会受万人宠爱,我失手杀了她,其实是有很多处理的方法的,比如丢到山里,或是放一把火……”
“可我偏偏鬼迷心窍想起你来,就想看一看你会不会被人人唾弃,人人喊打,怎么样,这一段时日你也不好过吧?除了那些浅薄的女子外,有多少人盼着你就此死去?”他道:“这其中还有你的家人和族人呢,杨氏宗子太过优秀,对这世上大多数人来说可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他旁边的唐鹤身上,笑了笑道:“唐知鹤,将来你会后悔的,大晋有杨和书在,你将来再难掩起光芒。”
他带着哭声道:“既生亮,何生瑜?”
唐鹤转头看向杨和书,“……他疯了?”竟然敢把自己比作周瑜。
唐鹤干脆得瑟起来,抬着下巴道:“你傻呀,我不能和他做卧龙凤雏吗?他是卧龙,我做凤雏,这不就相辅相成了吗?”
可惜唐鹤最后也没和杨和书做成卧龙凤雏,因为后世是将白善和杨和书相提并论,将他们并称为卧龙凤雏。
不过此时唐鹤是不知道的,这会儿白善还在陇州苦哈哈的当拖油瓶呢。
卢佑并没有到流放地,他在路上便自尽了。
事情似乎到这里就尘埃落定,但杨和书却总能梦到醒来时那一身的血,总觉得身上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