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大脑皮层把刚才冲进来抱住满宝大哭的画面给去掉了。
老周头重新把烟杆塞进嘴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作孽啊,这亲事更难说了。”
被他哭得走出正屋的钱氏紧拢着眉头,问道:“你哭什么?”
周四郎低着头,抖了抖,没说话。
周四郎哭得太大声,又太凄惨,左邻右舍想要装听不见都难,此时周家外面就聚了不少人,有人相问,“金叔,你家老四怎么了?”
还有人劝解,“金哥,孩子不听话拍几下屁股就行,可别把孩子给打坏了。”
“是啊,老四快要说亲了吧,也给孩子留点面子。”
不怪大家忧心,这次周四郎哭的可比去年他因为赌输了钱被揍还惨,那会儿别看他哭得大声,叫得又惨,但大家都觉得他中气十足。
可这次他哭的,别说,听的人都听得出他的伤心和恐惧,所以不免多关心了两句。
老周头没想到自己还背了黑锅,气得也不抽烟了,敲了敲烟杆道:“你出去!”
让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揍他。
周四郎心虚的要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手脚发软,竟然起不来了,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满宝和兄弟几个。
满宝立即护着他,“爹,四哥脏兮兮的,还是先让他洗漱吧。”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猜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四哥可能就没看到他们留下的信,所以连忙上前扶起周四郎,一左一右的道:“是啊爹,我们先带四哥去洗漱。”
俩人连忙扶着周四郎回自己房间。
要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就要出堂屋,再穿过院子回到柴房下的那一间屋子,而此时院子外正围着不少人,于是村民们就都看见周四郎被他两个弟弟扶着出来了。
大家心中叹息一声,都觉得老周头也太狠了,大过节的,怎么还把孩子打成这样,竟然连路都走不稳了。
满宝迈着小短腿也要跟上,却被老周头一把拽住,他皱着眉问她,“你四哥为什么哭?”
满宝心虚道:“我现在就去问四哥。”
老周头怀疑的看着她,“你们今天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