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年注定是不平的一年。”杨和书往外看了一眼,道:“刺史府那边已经解了软禁,过完年,我要回京和他打官司的,你们要一起回京吗?”
他把刺史给软禁了,这事儿显然不能这么算了;
而牛刺史那边也不会这么算了,他们在御前肯定有一场官司要打,加上夏州城的情况,也需要他们在御前做奏对。
白善看向满宝。
满宝想了想后点头,“如今别院里没多少病人了,再过几天他们应该也有了结果,只要没有新增的病人,我们就可以回去。”
殷或一直有一点儿不解,“杨学兄为何要软禁牛刺史?”
杨和书脸上就浮现一言难尽的神色,背后说人是非实在非君子本色。
“因为他蠢!”龚少将军大步从外进来,直接将斗篷解了丢给下人,对要起身行礼的几人挥手,一屁股坐在火炉边的凳子上,和杨和书道:“你只管回京,我父亲已经允诺,到时候会上书为你说话的。哼,就算软禁了他牛峰又如何?没有将他一家问罪已经是念在他是朝廷命官的份上了。”
这下不仅殷或,连白善几人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们来得早,平日又忙,只是调查天花起源时从官吏们的讨论中偶尔得知,天花好似是从刺史府中传出来的,可具体的却没人肯说。
别的官员还顾忌刺史府面子,龚少将军却不会,他道:“牛峰有个小儿子叫牛康,九月时,他领着人去草原上狩猎,结果和一西域来商队冲突起来,他仗着人多势众把一个胡姬给抢了。”
“他把人带回府上,整日与那胡姬厮混,也不知为什么,那胡姬就发热,还上吐下泻的,请去的大夫一开始以为她是水土不服,就给她开了方子,结果没两天人就发了十几颗痘疹,又高热,病情来势汹汹,从发现痘疹到人死就一天不到的时间。”
龚少将军道:“看病的大夫觉得不对,就说她有可能患的是天花,结果叫牛家给打出去了,牛康那小子也不知死活,心里喜欢那胡姬,不仅抱着人哭了一场,还大办丧事,他那些狐朋狗友全跑去凑热闹了。”
“没两天,他自己也发了痘疹,曾经和那胡姬接触过的人也陆续出了红痘,牛家这才想起那大夫的话,就让人一边去请大夫,一边封锁了消息。”龚少将军恨恨的道:“偏那牛康不知所谓,明智病情有异,当天还跑去春风楼里赴宴,不仅如此,牛家上下也没阻拦,采买、丫头和小厮,该出门还是出门,不到五天,他们就把半个夏州城转了一遍,还是有大夫觉得不好,悄悄的告到长博这里,长博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