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开会,一场疫情下来,不仅她记了厚厚的一册脉案和药方,其他大夫和太医也记了不少。
只是可惜很混乱,毕竟面对疫情不像平时坐堂,可以慢悠悠的记录,他们都是事后有空就补录,没空就丢弃的。
但就是这样,他们记下来的脉案和用方也不少。
一群大夫便让人将别院的一个侧院腾空,然后就坐在里面讨论起这次疫情中用的药方以及各种治疗手段及其效果。
白善说官员们应该总结经验教训以待将来,太医院和太医署更该如此,因为疫病本就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一个地方的疫病和另一个地方的官员没关系,却一定会和太医院及太医署有关系。
而且大过年的,家在夏州的还可以回家与人团聚,他们这些京城或别的地方来的大夫能怎么办呢?
因为疫病,现在外面到处是白麻,根本没有多少过年的喜庆,而且天花也没完全断,自然是呆在家里紧闭门户最好。
所以即便是大年二十九,外面也没多少人。
周四郎将最后一头牛杀了,还没拿出去摆摊呢,各家来预定的人就先分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才拉到街上去,不一会儿也都卖完了。
然后他就将布袋的钱甩在肩膀上,晃晃悠悠的到别院这边来接人。
他也没靠近,就在别院的斜对面找了地方蹲下,等了有三刻钟左右别院的侧门才开,满宝披着斗篷缩着脖子从里面出来。
他就拎了布袋上前,“满宝。”
满宝便和其他人告别,走上前来,“四哥,你怎么来了?”
周四郎就伸手将她斗篷的帽子给她戴上挡风,笑道:“明儿就是三十了,总不能还忙吧?走吧,我们回家过年去。”
他道:“牛杀了以后我提议留下一条腿,回头你拿去和白善他们吃着玩儿,家里还剩下不少骨头,我出来时就已经让人熬上了,大头媳妇往里添了一些药材,说是驱寒的,回头你喝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