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把琪哥儿拘束在屋里,将他身边围得跟铁桶一样,杨和书也尽量不回后院,多数时候是歇在县衙的书房里,偶尔需要和她说话了,俩人也是隔着一道门远远的说着……
就这么防了一个月,谁知道问题却出在不怎么开的库房里。
白善惋惜道:“后来大夫在那块毛皮的内里找到了一点脏污,应该是痘浆,可惜那段时间县衙后院人手不足,且也有些混乱,等他们找到是谁放进去的时候人也没了。”
他补充了一句道:“是得了天花没的。”
其他人悚然一惊,忍不住道:“好歹毒的心思。”
白善点头,“是很歹毒,那块护膝要是做成了,不仅杨夫人,杨学兄也危险得很。”
虽然杨和书每天都会去医棚和别院里看生病的人,但其实他很小心,很少直接接触到病人,出入也备好衣服,随时换洗,入口的东西也很小心,加上他身体好才没染上。
可要是他贴身带着一件含着天花痘浆的物品……
甚至连琪哥儿也很难幸免,要不是发现得早,杨夫人染病后还去抱琪哥儿……
白善垂眸低声道:“所以杨学兄心里并不是很想离开夏州。”
回京之后,不论他是功是过,想要调离夏州都很容易,皇帝应该也会考虑到他得罪了大半本地的豪族,为他的安全和将来地方事务考量会将他调离。
但这样离开,总觉得灰溜溜的。
白善抬起眼看向不远处书桌上的案卷,轻声道:“如果不走,那要做的事儿可就多了。”
满宝沉默了一下后道:“我想和卢太医商量一下种痘之法,要是可行,我想请求去西域游学,找寻真正的种痘之法。”
白善眼皮剧跳,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那种痘之法根本不是从什么西域传过来的,而是他们从一堆书中的只言片语中抄录下来的。
想到他们抄下来的那十来张纸,他问道:“你想先试一试人痘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