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管事应下,转身就出门去。
白善和满宝就抬头重新打量这个驿站,很好奇的问任二狗,“你们驿站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做生意的?”
任二狗摇头,表示不知道,还道:“我进来前还以为很忙咧,进来才知道整个店里就我一个人,每日就是打扫和擦洗东西,剩下的一个人也不见,好在东家从不拖欠工钱,也给我送吃的,我才乐意的。”
满宝见台阶上的石头还算干净,主要是太久没人走了,又一直被打扫,风吹雨打的不干净才怪。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招手让他坐下一起说话。
任二狗谢绝了,让他们坐,他则蹲在一旁,乐道:“我们唠嗑喜欢蹲着。”
满宝道:“我们就不喜欢,蹲着会脚麻。”
“那是因为你们不会蹲,我们村里的人都喜欢蹲着。”
白善见他这么憨,而且年纪也不是很大,便笑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
白善:“也没比我大几岁,你没娶媳妇?”
他摇头,乐哈哈的道:“我三哥刚娶了媳妇,家里没钱了,我娘说让我再等两年,到时候我存了点儿钱,家里再给点儿就能说媳妇了。”
“那你家离这里远吗?许久不回去会不会想家?”
“会呀,”任二狗说,“我家离这儿可远了,走路要走上一天,一般时候我是不想的,但干完活儿我就想了,这里都没人和我说话,只能出去扫门外的地时才有人和我说两句。”
“但这里工钱高,还包吃包住,东家对我也好,从不要求我干活儿,还说这些屋子空着也没啥,但我拿了钱就不能闲着,我娘说了,在外头干活儿得勤快,这样东家才喜欢,我一直很勤快。”任二狗隐约知道他们是官儿,于是绞尽脑汁的想要夸一下自己,“你们去房间里看,我连角落里的灰尘都擦干净了的。”
满宝点头,能擦干净的是干净了,就是忘了通风,所以一进去里面就是一股霉味儿。
任二狗见他们听得认真,还能时不时的应和自己一两句,他心里就高兴不已,他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这么多话了,就是他哥哥们来看他,说的也不过是“你好好听话,手脚勤快点儿,不要乱花钱,把钱存着娶媳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