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将军就看了一眼他们的护卫。
白善顿了顿,还是对大吉点了点头。
大吉便带着人出去,守在门口,蒙小将军的亲兵也出去了,他这才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说刘尚书看不惯郭将军的作风。”
“什么作风?”
蒙小将军一脸的尴尬,他这还是第一次背着人说人的坏话,但又有些小小的兴奋,不过他还算谨慎,并不是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而是歪头思索了一下才斟酌道:“郭将军他有些……奢华。”
他尴尬的哈哈一笑道:“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许州郭氏人,从小家境富裕,后来天下大乱才吃了一些苦头,所以平日的用度就奢华了些。”
想起这段时间住在都护府吃的用的,蒙小将军也浑身的不自在,道:“刘尚书却相反,他节俭,本来俩人作风虽然不同,但只要不作奸犯科,这种事最多看不惯而已,但是……”
他往外看了一眼刘焕,道:“但是刘焕的祖母是郭将军的堂姑姑,俩人关系还是挺近的,刘尚书就不免多劝诫了几句,日积月累之下他们关系就不好太好了。”
蒙小将军顿了顿,声音也更加的低沉,轻声道:“有一件事,我听我父亲提起过,有一年郭将军独立另一军攻薛岩陀部,当时正值秋冬,雪下得早,冻死了许多士兵。当时郭将军将人报了阵亡,只是被监军上报,监军认为是户部没有为将士们准备足够多的棉衣,这才造成冻死和冻伤。”
“但刘尚书查了记录,认为军中不应该有冻死才是,当时打仗多,国库消耗严重,户部对军备卡得很严,但我父亲说,虽然卡得很严,但该给的户部那边都会计算好。”
他压低了声音道:“比如那一年我父亲也出兵了,人数和郭将军一样,军备也一样,同是对薛岩陀出兵,只是一个东路线,一个西路线而已,但我们军中就没有死人,因为前一年我们和东突厥打仗,得了不少的战利品,不仅我父亲能留下一部分做军资,还能给将士们发下不少做家用。”
“这些户部都是知道的。”蒙小将军道:“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户部不会追究,但会在准备军备时少给一些。而军中有上一年留下的战利品,自可以补足这一部分减少,更何况,将士们手上也分了不少,想吃穿这种东西,军中准备要是不足,他们有了钱也会自己添置棉衣的,但是……”
白善明白了,“但是郭将军没有?”
蒙小将军就叹息道:“谁知道呢,反正郭将军手底下的兵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