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过大约翰的侧脸，卡米尔眨了眨眼后突然开口道：“你家里比羊城还落后吗？”</p>

“是。”</p>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应下后附头到了卡米尔耳畔道：“我小时候都用土坷垃擦屁股。”</p>

“啊——”</p>

瞬间将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大，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不说，卡米尔只是想了下那个画面已经呆了：“真的？”</p>

看到卡米尔问的天真，郑建国倒是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真的，现在也应该有不少孩子会用这个办法，美利坚虽然有贫富差距天差地别，可这个国家连贫富差距都没有，大家过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许多孩子连上学的作业本都是正面的用完，然后拿反面来写作业，铅笔则是用到拿不住——嗯？”</p>

瞅着说了半截吐出个疑惑词语的郑建国，卡米尔满脸好奇道：“你想到了什么？”</p>

探手将卡米尔冰凉的手握住，郑建国就感觉另一边的胳膊上多了股力道，便探手摸了过去感受着同样的凉意，当即开口道：“我感觉可以开个铅笔厂和造纸厂，嗯，再搞块林场来种些树。”</p>

敏锐的捕捉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大约翰开口道：“您不是说这样做会有邀买人心的嫌疑吗？”</p>

“可以生产了捐出去，钱什么的容易被人挪用——”</p>

想起前两年捐款的去向，郑建国虽然捐钱后还让已经成为徐主任的徐秘做了笔账，然而架不住教育部门在各地的弱势，许多钱都以维修校舍添置桌椅的理由挪用，结果就是连他看到这些理由也只能选择接受，主要是全国上下都缺钱：“即便这些东西他们拿去卖了，这些铅笔和作业本也会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落到学生手里。”</p>

“这又是个拍脑袋的想法。”</p>

大约翰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面带探寻的开口道：“这个应该是交给建国公司处理吗？”</p>

“是，你先做下记录。”</p>

郑建国想了想今年建国公司的重点，也就把这个想法扔出了脑海，在车子到达瑞银大厦后下了车，便见门口旁边加藤森空正鞠躬九十度：“嗨，郑君。”</p>

“娘的，你这个大礼我感觉很不好。”</p>

冲着加藤森空看了眼，郑建国是想了下就没忍住：“加藤，你我关系还用这么正式吗？”</p>

“当然，对待外人如果都是正式的话，那么以咱们的关系来说，再怎么正式也不为过！”</p>

嘴上飞快的说过，加藤森空又微微的鞠了个躬，浑然没听出郑建国话中不爽的模样：“在下原本是来听李丽君演唱会，不想在到达后听说郑君也在港岛，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p>

原本面带微笑的郑建国才惊讶于这货竟然是来看演唱会的，而不是自己猜测的从机场那边知道白天鹅时，随着对方最后一句字正腔圆而变了脸：“千里有缘来相会是对男女来说的，加藤你这个词用的不好。”</p>

直起身的加藤森空面现呆滞：“啊，那咱们是他乡遇故知？”</p>

“这是你的他乡——”</p>

下意识的说了句，郑建国便醒悟到他所站立的地方虽然也是国土，可现在还插着不列颠的米字旗，于是迅速改口道：“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p>

“那些政客太官僚了，有些东京都议员认为计划涉及人口众多——”</p>

跟着郑建国往瑞银大厦里走着，加藤森空落后半个身位的还没说完，旁边突然出来了个呼唤：“郑建国，你去哪里了？！”</p>

“嗯？”</p>

猛然听到有人指名道姓的叫自己，郑建国神情一愣便转头看了过去，只是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眉头挑起：“王社长？”</p>

“呵，你还认识我？”</p>

王义国方正的面颊上神情不怒自威，嘴里呵斥过后在郑建国身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扫过，眉宇间也就拧成了个疙瘩：“你看你，你还有外交官的样子吗？管家随行前呼后拥，还带了两个外国女人招摇过市——”</p>

眉头挑起，郑建国神情一变就要发作时，陡然间扯开了大衣道：“我这边有录音机录音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