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华神情有些紧张，开口道：“我们认识和她失踪没什么关系吧？”</p>

“我们这是例行问话。”</p>

旁边的杨茂泰接口说到，陈丽华便想了下认识时间也是能查出来的，便开口说道：“是我从港岛回来后，在考察家具市场时碰到，她那时在就文物保护内容采集素材，后来我们打听到有人以普通家具的名义，在个家具厂里买了不少明清时期的家具，并且还卖到了国外，她便出于记者的直觉，认为这件事可以挖掘下。”</p>

陈丽华说着停住，杨茂泰转头看了眼郑良地，不说以两人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只听她说了些和问话没什么关系的内容，就能猜出这是刻意说的，而说这些的目的，要么是在掩饰什么，要么是在为接下来的内容做铺垫。</p>

比如，吴家老人的笔录里提到吴慧莲报道郑建国的内容，就是指责郑建国让人买了这批“明清家具”。</p>

郑良地黢黑的脸上现出了关切，开口道：“这批明清家具不能买卖吗？”</p>

“呃，不是——”</p>

陈丽华瞬间呆住，她先前说的都是在扯淡，真实情况是她换了个身份回到家里，首先便到文物部门确认了明清家具不属于文物，可以随便买卖并且以工艺家具的名义带出境。</p>

而本钱，则是几十块还没托运的费用高，到港岛入关时也不用缴费，可到了古玩街上的铺子里，随便一把都能卖个几百块上千块，好点的几千上万都打不住。</p>

什么叫暴利？！</p>

于是，在确认了这点后，陈丽华便放心在城里踅摸收集，每当达到一定数量后，她便以工艺家具的名义寄出，人则通过陆陆到达羊城过关回港，办了通关手续后提出变现。</p>

直到听说了龙顺家具厂里，有一批当年没收的家具没人领取，陈丽华在获得这个消息后便找了过去，不想已经被人捷足先登。</p>

按说，已经有了些身家以及开阔过眼界，陈丽华不应该太过执着一时得失，毕竟买家是在港岛都有名气的建国公司，她这个单打独斗的碰上人家正规公司，后退一步什么的太正常不过。</p>

但是，作为知道这家公司背后老板身份的陈丽华，却只感觉郑建国作为一个学生年轻人，她完全可以借助些“手段”来和对方合作——这是才是她真实的想法。</p>

然而，郑建国压根就没用眼皮去夹她，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感到被轻视的陈丽华就怒了，果断找到吴慧莲许下到时去港岛的大饼，这才有了吴慧莲上门去采访的事儿。</p>

不想后果严重，报道见报的第二天吴慧莲便被停职等待处理，而陈丽华也接到了多个人递来的消息，便通过关系买了连夜南下的车票，可谓是仓皇出逃。</p>

当时，陈丽华还想着到了港岛再找小报泼点脏水，不想才过关就被按住送进了监狱直到现在，吴慧莲则是干脆人都下落不明了。</p>

到了这时，陈丽华已经没了去找郑建国麻烦的想法，因为按照以她对公检法的熟悉来说，目前身上的嫌疑就是个大坎，一旦回答的有问题，就会掉进去爬不出来：“就是以白菜的价格买了好东西，吴慧莲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她有感于龙顺家具</p>

厂吃了亏，才想着去报道下这种不平等的交易。”</p>

杨茂泰和郑良地再次对视了眼，后者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可我先前在外边听吴慧莲的母亲说，是你用去港岛鼓动吴慧莲，才导致她被报社开除，而你的回答是你都没什么事儿，吴慧莲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事儿失踪。这个事儿应该就是指报道的事儿吧？”</p>

一瞬间，陈丽华有些慌了，郑良地重复的这句话直接成了她洗清郑建国的证据，还暴露了她之前撒谎的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