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修行为何？”

龙君并不直接回答，继续问道：“你认为，至高规则运转，为何会降下天劫？为何一切凡俗生灵，皆难超过九千年寿元大限？连道君乃至混元圣人都不能打破这一铁律？”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云洪彻底问住了。

但他如今终究是大能者了，实力决定眼界，却是从这一连串问题中隐隐抓住了一个核心，不由开口道：“寿元！”

“对！”

龙君颇为赞许看了云洪一眼，颇为沉重道：“凡俗中，叹容颜易老，叹将军白发。”

“而仙神，亦惧天人五衰、混元量劫！”

“这茫茫寰宇，永恒的是黑暗和孤寂，唯有那一座座生命界域，才是这无尽黑暗中最耀眼的光芒！”龙君目光悠远，似回忆起了过往种种：“生命，才是至高规则运转，最璀璨的造物！”

“而任何生灵，都是天地独一无二的存在，凡俗也好，仙神也罢，乃至纵横寰宇号称至高的‘混元圣人’，所渴望的都是长生久视，所畏惧的都是死亡！”龙君感叹道：“生老病死，万物有终，轮回不休，这便是至高规则运转的至理！”

“生老病死，万物有终？”云洪隐隐有些明白了。

难怪凡俗想要延寿那般艰难。

难怪不同修行阶段都有着寿元大限，如灵识境八百年，紫府境三千年，不突破，便不可能延寿。

难怪明明修仙者修炼出元神，轻松可活十万年百万年，可偏偏有九千年之劫。

至高规则运转，所做，仅仅只为‘万物有终’这四个字。

而大能者乃至道君圣人们，凡敢插手天劫，便是要去违背‘万物有终’这一至高规则运转，自然要遭到至高规则惩戒！

“万物运转，万灵终有一线生机。”龙君低沉道：“因此，才有天劫，唯有靠自身强大，才能渡过天劫，才能真正长生久视，坐看沧海为桑田！”

“那我？”云洪微微皱眉。

他明明也渡过天劫了，为何会遭遇雷罚？

“长生，不等于不死不朽！”龙君叹道：“再强大的生灵，也有陨落坐化的一日。”

“道君，也有坐化死去的一日吗？”云洪忍不住开口，这是他所不了解的隐秘。